睁得铜铃大,銧铛一声打断御幸闪躲的眼神。
「你那根本什麽都不是!不要随便的把自己的期待加诸在别人身上!」
「那不是期待!」泽村垂下眼帘,一片片音节用力掰得脆生清折。
「很多人对我有过期待,所以,我很努力的想要回应他们的期待,想要做的更好——但我不是这麽看你的。」他拽住御幸的肩膀,撞进那人眼睛里:「别太自大了!虽然你x格恶劣、自我中心,很多时候我ga0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其实真的很渴望被人期待,冀求着有人理解,想要得到认可,他很努力了吧?竭尽全力消耗到最後一丝一毫了吧?为什麽?到头来他什麽还是留不住?
好痛。
手腕。手肘。破碎的心脏。
真的好痛。
不被期待,不被理解,不被认可,一次次的信念被践踏瘫在泥泞上腐烂,无数次在睡梦中被惊醒,刺痛战栗如雷击贯穿全身,满脸咸与泪纵横,捂着x口使劲想要呕出点什麽无果,糊化成浆泥的思绪里,他总觉得全世界好像都背叛了他。
他长大了吗?可能,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长大过,所以他还在相信,哪怕前方路途迢遥崎岖,遍布密密麻麻的荆棘,一次次将亟yu挣脱奔驰的脚掌划出淋漓的血痕,如此傻气而可笑,好像只要看着那个身影,他就能够走得更远,更远,哪怕尽头是地狱深渊,他仍是能再这个逐渐崩坏的世界里积攒一些能量,去燃烧去昂扬飞翔。
说起来真的可笑荒谬至极,到底自己在胡言乱语着什麽,什麽时候又开始旁徨迷失了?他到底是谁?在这里做着什麽?他其实也已经ga0不太清楚了。
「但是,我所认识,所追寻的那个人,是那个在球场冷静帅气的御幸一也,不是这个只在这里自怨自艾的弱小家伙——」
泽村深x1了一口气,然後大吼:「你是我的信仰啊!」
「这样的御幸一也,叫我怎麽去相信他,去跟随他?!」
「喂喂,你说什麽信仰」
「你明明是看的懂的,是你自己不敢承认的!」
这样子的我,你会看不出来我的想法吗?
泽村荣纯从来不擅长捕捉那些幽微的情感,那些藏在只字片语的第二层意思,他看不透,他不擅长伪装,所有表情都一览无遗。只能把自己的所有真心都摊在别人面前,很多人说他蠢说他太容易被骗,但是除此之外他也不懂究竟该怎麽做了,说自己的想说的,做自己的想做的,他只懂得这麽做,也不打算改了。
其实,他很害怕,怕眼前的人又会再次逃跑,怕自己到头来什麽都还是抓不住,怕,怕那个庞大的,惶惶然而不可知的未来——但是,现在,这根本不重要了。
紧紧抓住它不要放开。
勇气什麽的,是你赋予我的,希望什麽的,是你反s在我身上的,信仰什麽的,是我一厢情愿却专心一意的,但——
因为所剩下的东西不多了,所以必须要sisi的撺紧,深深到掐出痕迹,哪怕会血流不止——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会再浪费了!
「我就只是想要待在你的身边,这样也不行吗?」泽村指着御幸的鼻子,鎏金的瞳眸满是璀璨的光,那不是自大狂妄亦不是异想天开,而是在经历的无数挫折与风霜後砥砺出来的,真的钻石五彩斑斓的光辉。
「命运什麽的,人生什麽的,全部都不重要!」
无论被击败多少次,无论会被背叛多少次,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可能会被ga0砸的未来,他都会反击——
「我知道自己很蠢,没办法像你考虑的这麽多」
「但是,遇到危机时反而更大胆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那对投捕一起经历了无数的危机——
「连我都还没有挣扎,你凭什麽什麽都不做就打算放弃!别开玩笑了!」
都能够重新站起来的!
「如果你不愿相信那就我来替你相信——」
「等着瞧吧!」
他只是需要那个人继续臭p又不可一世的矗立在他始终注视的那个方向,永不要离开,不要改变,让他可以永远的相信,然後粗鲁用力地继续走下去。
克里斯前辈说这是信仰那就是吧?
既然你要这样消沉软弱,那麽就让我成为你的信仰给你看!
御幸一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信仰,无论是信仰他人亦是被信仰,他只是日复一日的做着相同的事情,训练,b赛,遇到不同的投手,深掘引流出他们蕴藏的潜力,然後蜷踞等待自己创造的完美作品翩然降临,嘛,当然也没有这麽容易,但御幸也只能相信他们的投球,如同他过於自信的相信自己那般。
这可以算是相信吗?更惶恐那飘忽的信仰了,因为过於虚无缥缈放到嘴里一嚼就烂,自己也没有能耐去网罗去承接。说什麽「救世主」不过就是媒t炒作x1引流量的噱头罢了,他总觉得那头衔像是苍蝇纸,只能存活在轻薄的纤维里、混在闲杂八卦的唾ye里,一拉出现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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