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以前不以前的,你就是泽田纲吉,是同一个人。」骸说。
「那你还留着这块骨头是为了什麽?」纲吉把放有头骨的玻璃箱拿起,他别开脸,不想看骸亦不想看那个头骨,一不小心看了,他眼里的水份一定会忍不住流出来,对自己的被排除在外的孤独和现在的行为感到难过而落泪,「我替你把它丢了吧。」
「如我住手,泽田纲吉!」骸第一次对纲吉愤怒大吼,他从椅子站起来,yu从桌後跨步而出想要把纲吉手中的骨头抢回来,但是纲吉一看到骸为了他手中的东西,一脸急怒的表情冲过来,纲吉手一举,将手里的玩意用力朝地面砸去。
一阵清脆透彻的玻璃破碎声从空气中染开,骸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画面,纲吉真的狠下心将那砸破,玻璃碎顿时洒满一地,而里面所放置的头骨也在地面滚动着,辗压过那些透明尖锐的碎片,发出嘎嘎的小噪音。
站在粉碎中心的纲吉,早就因为碎片而划破了腿上的皮肤,划开了好几道小伤口,但他仍然伫立在那,就像第一次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反应,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让这一切分明会惹骸愤怒的事合理化。
算了,当他特地跑进来,问骸那种醋意满溢的问题,就不再能正常下去。
骸一度停住的脚步,在事情发生了十多秒後再次动起来,走过那些玻璃片,蹲下来把地上的头骨捡起抱在怀里,他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纲吉,他抬起右手,一巴掌刮在纲吉面上。
骸并没特别用力,但亦没有着意留情,无论如何,纲吉都觉得很痛。
「……」纲吉捂住被打痛的位置,他眼睛瞪得大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里又热又乾,眼泪为了滋润这双眼睛而夺眶而出,泪水爬满了纲吉的脸庞。
「为什麽要故意惹我生气,纲吉,你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就算是以前的你,亦不会做这样过份的事。」骸说着话,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怀里的骨头,态度温柔得像在0一只小猫咪或者情人,这些举动,面前的纲吉一一看在眼里,正正因为这样,纲吉才会崩溃。
纲吉抬起头,骸看到满脸sh濡的人,他想起了五年前、纲吉在他面前即将si去,而纲吉是那麽明确地跟他说,不想si,那个时候的纲吉,亦是难过得快哭出来的脸面。
「…纲吉──」
心想可能自己真的过份苛责和冷落了面前的人,骸刚伸手想要安抚纲吉,纲吉先开口了。
「不行了……我已经忍受不了……」纲吉哽咽,好想要把哭泣压住,但呼x1没办法调整回来,纲吉几乎是用叫喊的方式才能把自己想说的话讲出,「我…我真的ga0不懂……」
染sh得发亮的眼眸盯着骸看,里面只放有悲伤。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谁?」
骸彻底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不能再像刚刚那样说你就是纲吉,他忽然如梦初醒,在这玻璃破摔声之後。紧抱怀中之物的手指头变得僵y起来,产生一种不知道有没有拿好的错觉,他从纲吉那移开了眼睛低头,但是他不该这样做的,一直看着骸的纲吉,看着骸最後什麽都还没有回应他,b起这些更优先一件si物,他……算了。
再怎样去嫉妒争取都好,他是注定无法b得上跟骸有过一段经历的泽田纲吉,他什麽都不是,再继续纠缠下去,什麽都得不到。
纲吉抬手擦拭脸上的泪水,连再看六道骸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他转身离开书房,并一路走出家门,离开了这个寓所。
他已经待不下去了。
待续
离开寓所後的纲吉一路走着,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平常打开的路灯大部份都灭了,他不时会回头,但看到的都只有幽暗,不然就是他不认识的路人,并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他深信如果骸追出来的话,自己一定没多想就会重投对方的怀抱。
骸没有追出来,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不是原本的那个纲吉,所以对他和骸而言未必不好,至少他觉得自己要好好花时间想清楚。
走到一个建有栏杆的水道旁,他挨在那儿,看着那条因为没有灯光而显得宛如黑水的引水道,他看着它发呆,彷佛下一秒他就会跳下去一样。
约几分钟後,纲吉的脑袋稍微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真的做了坏事,或许他应该回去好好道个歉的,而不是在这儿傻站。
此时纲吉身後不远处有人经过,本来以为是个路人,但是走过之後突然回头,往纲吉那走去,纲吉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他见过的人。
「啊,果然没看错,是平常跟在六道旁边的男孩。」
在纲吉面前,是那个总是跟骸针锋相对的北本,他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从他微红的脸se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在喝了。
「晚上好。」纲吉点点头後沉默,他跟北本向来无交杂,所以亦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麽。
「我记得你是叫……纲吉?……」北本不确定地问。
「泽田纲吉。」他回应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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