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韩知颖先笑着说去了他的台词,「你想说:那不是柏林围墙风格。对吧。」
张敬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只笑着端上炸得刚好的薯条。
周五的夜,似乎选择了不加班的六点半,韩知颖推开那扇木门。而吧台角落,有一张写着预约席的桌卡在等待他。真潦草的字迹。他看着,忍不住微笑,却有更多是为卡片上依稀的温度。
他向男人要了气泡水。
「难得的主动啊。」正准备冲茶的张敬霖笑着停下手,改往马克杯放碎冰。
听出他的调侃,韩知颖低声笑了,「炸薯条配气泡饮料,偶尔不健康一下也很好,不是吗。」
「但又不想真那麽不健康,所以用气泡水取代碳酸饮料。」
「嗯。」接过马克杯,碎冰、气泡水、两薄片的新鲜柠檬。他太明白客人要什麽了。韩知颖想,抬起脸浅笑着问:「有会读心的店长,柏林围墙打算什麽时候改成无菜单咖啡馆。」
男人莞尔,「最近不会,以後也不会吧。」
「为什麽?」
「以咖啡馆的x质来说,那样太自以为是了。」
「我倒不那麽认为。」气泡水微酸,却又不太足够,於是他又多要了片柳橙,「怎麽样的心情都能回应的咖啡馆,听着很x1引人。」
不远处,皓正端了一手的玻璃杯盘往吧台走。韩知颖的那抹笑太难得,他忍不住,冲着手,扮演了昏h好气氛里的白炽灯泡。
被冷落的男人抬抬眉,却没出声。放着青年问两人聊些什麽,他摇起酒,欣赏那人说话时温柔好看的脸。更有颜se了。他想,b起入冬的那一晚,表情也好、眼底那点光也好,韩知颖不再是那样单调的黑。
理解成ai情又太过了,好一点的说法,是喜欢吧。b不好不坏更好那麽一点点的、加了滴蜂蜜的气泡水那样的,他们的关系。
想得张敬霖不自觉地扬了嘴角。
「无菜单咖啡馆?」不知什麽时候,话题又接上了暂停点。接过酒,皓偏着头,似是而非地附和,「挺适合的,b单纯的文青风更有卖点。还有老大,你什麽时候学会自以为是这词,我竟然不知道。」
没等男人回应,那身影随着句尾快步逃离吧台。
这两人,不斗上几句便不对劲,简直犯菸瘾似的。看向男人一脸的莫可奈何,韩知颖终究是没忍住笑。
後来他又要了杯气泡水。餐盘早空了,浮在水面的柠檬与柳橙成了沉入杯底的蓝莓。桌上还放着一玻璃瓶的矿泉水,他捧着马克杯问:这怎麽算。男人的回答却是拿走玻璃瓶,说醋闷牛r0u附上的就是这样,不需要算。
那是试探,对於那一吻後的生活中有没有彼此、愿意或不愿意成为特别的人的试探。他们都明白。於是韩知颖只是笑,说那每一杯都换种水果吧。男人也微笑说了好。
八点後的店突然地热络。
男人还是从容,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忙碌。韩知颖看他,得到了带着温柔的眼神,吻上他的那时一样的。他一愣,再回过神,耳後已经热了一片。
还是如此易醉的空间。最开始只因那片书墙,太过偏心、却怎样也没办法讨厌,所以他走进这里。现在却有更多理由,德国的食物、德国的酒、德国血统的任x的男人,太多太多,令他放不下也离不开。
他想,或许自己希望的正是这样的日子。
木门上的挂铃响了,一个人走近,选了他身旁的座位。是林旋。
「又见面了。」男人朝他颔首,「沉淀得如何?」
明白他问的是什麽,韩知颖想了想,说:「我看得太少,想得也浅。与其说沉淀电影,不如说沉淀的是心情。」
「那很好,表示它们有被你看进心里。对所有参与的创作者而言,或许是最好的评价了。」林旋要了姜汁汽水,邀他乾杯,「我打从心底这麽认为。」
「那是经验谈吗?」他问。
「嗯,可以这麽说。」他答。而後与他相视而笑。
以淡味的水配清淡的话题,没有设限,想什麽说些什麽,倒也不至於跟不上彼此的思考的跳跃。
林旋书看得多,文学以外,也看专论音乐与电影的杂志,翻译文学、轻也读一些。他提的那些,韩知颖并不熟悉,却也不觉得无趣,甚至荒诞得格外有画面。
所以他是能说故事的人。韩知颖想,能说故事的、或本身便是故事的人,才能写故事。而自己便是乏味,拐过弯,在下个巷口便能遇上与同样倦於生活的另一人。听他这麽说,林旋没有否定,只说那或许是种幸运。
「怎麽说?」他忍不住问。
「因为在不被期待的日复一日,连踏进新的店都能是特别。」林旋笑着给了这样的答案。
他们谈起一部作品。写少年与少nv青涩的ai情,似乎永远不褪流行的题材,前不久拍成了电影。那一阵子,海报几乎占据了每个街角与捷运车厢。
「谈感情的b想像中更被需要。身为作家,每一次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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