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多分钟,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那轮朝霞完全的出现,气势汹汹的升上天空,整个日出的过程结束。我才坐下去收纳睡袋,头也没抬的说:“出发。”
诺苏的标记很隐蔽,所以不是很好发现,再加上汗腾格里峰也有一些野生动物出没,多少破坏了一些。我们寻寻觅觅找了大半天,才走完最后一点路,停在了一个被荒草遮盖大半的洞窟面前。
这是一个典型的矿洞,地表的植被显然b同海拔地区稀疏不少,因为底下有金属含量过高的矿石,并且金元素又是极其稳定的金属元素,植物更加无法生长了。我掏出工兵铲在石块上轻轻敲了敲,很轻松的就敲下来一块石头碎屑,证明此处的矿石y度非常低,也符合金矿石相对较软的特征。手指用力碾碎,随着yan光照一照,能看到粗糙的闪光颗粒。
这些都是诺苏教我的,我爸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也许,他的设想里,我会继承他的衣钵,在锦市老老实实玩些楼盘、gu票之类,他从来没想过我会来到艰苦偏远的矿洞。
矿洞是斜向下的,坡度不高,有人工开掘的痕迹。洞口b较窄,只能容得下一个ren进出,我确定了坐标,二话不说拿了登山绳绑在腰间,拿着地钉就往旁边质地较y的山石走。
顾北知忙拦住了我,说:“阿醒,我先下去,你在上面等我探探情况。”
我一边把地钉安放好,一边用工兵锤将它一下一下砸进去,头都没抬:“我是领队还是你是领队?”
顾北知眉目里就流露出一gu无奈:“你是,但是”
“我是领队,那你废话什么?”我把地钉狠狠砸进去,再用鞋底碾了碾踩实,熟练的往上打八字结,将登山绳栓好,又用手试了试牢固度:“还是你觉得我现在仍然没有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判的资格?”
顾北知立马闭嘴了。他三次轻视我,一次我当着他的面跳了冰河,一次被我打了药拿走了证件,一次我当着他的面上擂台搏命。我和自己赌了三次命,终于教他学会了尊重我。
楚白秋抱着双臂,居然什么也没说。顾北知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楚白秋看出了后者脸上“你怎么不劝劝他”的表情,好整以暇的说:“阿醒一直都是个很厉害的人,把他当笨蛋看的只有你一个,傻b。”
我拽着登山绳的手顿了顿,什么也没说,蹬着山壁开始慢慢往下走。
我自己曾经的懦弱、白痴和天真,现在想来,实在让我自己都汗颜。但是从很早之前,楚白秋就莫名其妙的认定我是一个聪明的小孩,所以在我si活学不会那些复杂困难的课程的时候,他才会大发雷霆。他觉得是我不努力,却从来没觉得是我不聪明。
和顾北知把我当个宠物不一样,楚白秋从一开始,就把我当伴侣看。
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我慢慢沉入黑暗里,一边拽着腰上的登山绳,一边细细的在山壁上0索,试图寻找诺苏留给我的记号。
我不知道这个斜向下三十度的矿洞有多深,诺苏下来的时候也一定不知道,所以他的记号大概率在偏洞底的位置。我小心的探索,大概下行了七八分钟,双脚终于触地,我赶忙拽了拽绳子,提示上面的人我落地了,然后解开腰上的扣子,开始在黑暗里0索。
在山壁最底下,我0到了一个小小的箭头,大概是往西的方向。
因为不知道祁之晨是否留了人把守,我也不敢打开强力手电,只能在黑暗里等着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下来。落地之后我数了数,除了我们三个,上面留了两个人放哨,一个人要在洞口接应,也就只剩七个人能跟我进去。
也够了。
我借着洞口的微光,对他们b了个向西的手势,然后躲在山石的拐弯处,咬开一只小小的冷焰火,轻捷无声的往深处一投,同时探出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通道十分曲折狭窄,山壁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矿铲开凿的痕迹,但却能看得出来,里面打理得很g净,几乎没有绊脚的碎渣,也没有留下把守的人。
我弯曲手肘,小臂垂直指地,手指紧闭,从身后向前摆动,示意众人前进。
这也是诺苏教的,我学得其实非常一般,但是和这些人简单的g0u通交流是没问题的。
一行人拿着武器,沉默而轻捷的在矿洞中前行。开凿的条件有限,矿洞非常低矮,我们都得弓着腰低着头,这非常不利于警戒,所以更得打起jg神。
每个岔路口,我都会在山壁上0索一会儿,找到诺苏的记号。
走了大概数百米,矿洞越来越低矮,我们几乎无法保持走姿,不得不半跪下开始膝行。武器也必须佩戴在腰间,关上保险,免得走火。我不会用枪,所以身上戴的手枪其实就是个摆设,我只跟诺苏学了一些格斗术,真正的武器是我小臂上能伸缩的臂刀。
洞中几乎看不见光亮,我们都是凭着手感0索前进,因此非常注意落手的地方。毕竟谁也不知道地上有没有锋利的山石,在这里被扎破了手,是非常危险的。
又膝行了一会儿,我走在最前面,隐隐看见透进来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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