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他,只是将天子当作人肉坐垫似的直挺挺立着:“陛下害怕什么?”
邱非却突然问:“先太子勾结番人,若此事属实,你当如何?”
乔一帆从善如流:“后宫不得干政,往日午膳的工夫谈些司制六部的运作之事,倒还算合情理。若谈这个,恕臣妾直言,未免有些冒犯。”
“后宫不得干政,原本防的便是外戚之患。而你身份特殊,何患之有?”邱非微顿,补充道,“除非有一日嘉世与兴欣开战,否则你在我这里便总能寻到一处妥帖的地方安置。”
乔一帆垂首盯着他:“陛下上一句要同我谈政事,下一句怎么就打得我措手不及。”
邱非不解:“怎么?”
“宛如情话,我心跳都快了。”
邱非轻轻抿嘴,不说话了。乔一帆见好就收,正色道:“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陛下的?”
“霸图与我朝是故交,又毗邻北方边境,今夜使者私下来报,面对面同我交代这事,以免生端。还拿了些周围百姓的口供,时间和性格大抵都对得上。”
乔一帆说:“这样惊天大的事,本朝边境官员无一人来报,竟要让邦国来禀。”
邱非闭眼须臾:“是啊。”
乔一帆如今坐在邱非大腿上议事,人是正着的,却不得不倾着半边身子去勾桌角那杯茶水。青瓷盏捏在手上的质感带着些秋夜的凉,乔一帆将那杯茶抿了两口润嗓,唇畔被水渍沾染,在烛火下弥漫出釉一般的弧光。他原本要将茶盏放下,手却悬在空中:“陛下还要喝吗?”
邱非那盏茶已经饮尽了,未来得及添置新一碗茶水,伺候的人便已经坐到客人的大腿之上。小皇帝轻摇头:“不必。”
乔一帆又问:“今日宿在坤宁宫?”
邱非:“今日中秋,按典本当如此。”
乔一帆不置可否,脸色看不出满意或失望,只是将自己饮过的小盏就着同一处边沿的位置递到天子唇边:“那咱们还得说一阵话,您会渴的。”
邱非垂首,就着他的手将那盏茶饮尽。上好的龙井拿来牛饮解渴多少有些暴殄天物,将皇后这样的人物拘在深宫亦如此。邱非伸手,替他将杯盏放回桌上:“有了老师撑腰,你今晚说话做事比往常大胆。”
“并非师傅之故。是您,”乔一帆摇头,沾着些茶水潮气的手指掠过邱非的面庞与喉骨,替他将有些凌乱的内衣领衬拨弄几下,厘至齐整,“名相房乔曾言,‘时来易失,赴机在速’。您对我有愧,我自然顺杆爬。”
虽为地坤,却也是个体型身姿都不显娇小的男人。邱非笑得胸膛与小腹俱在颤抖,乔一帆便不得不更紧密地贴着他的腿根,以免自己也被这细密的浪潮般的震动给晃下来。邱非看见他这副重心不稳的模样,伸出手去搀他的腰,这一下的抚摸很结实,腰部线条由灵敏的手心勾勒情状,而人性的联想本就如此丰富又迅捷,使得邱非不必向下看也能勾出那段线条的模样,进而脑袋里自发涌入许多情境,好叫他想起这段腰线是如何在自己的掌心被搓圆捏扁,将彼此黏连的肌肤都撞出升腾的火星。
开了荤,一开就是彻夜,这事虽然嘴上不提,然而内心却难以摆脱。邱非这一愣,手便没能及时收回。乔一帆扬眉,老神在在道:“陛下若喜欢,尽管拿去摸便是,别再这样把我震下来,摔一屁股的动静不小,叫外头听去了挺丢人。”
“”邱非稍顿,而后道,“手感不错。”
乔一帆:“承蒙您不嫌弃。”
邱非作势要松手:“不敢孟浪——”
乔一帆已猛地将双手怀抱在他的脖颈后,片刻后发现邱非竟然只是作弄他,并没有特意要见他摔跤的意思,这才试探着松开一点儿交叠的手,又慢慢放开两臂,心道原来天子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是了,眼前这人对外行事作风滴水不漏,老成得很,险些都忘了他还小自己一岁。
【伍】
帝后两人半是插科打诨,半是正事相谈,顶着调情的姿势讲了小半时辰的话。说到机密处,乔一帆总觉不放心,还要凑近他的胸口,将嘴唇隔着毫厘贴在天子的耳廓旁絮语。然而隔墙有耳也不是这么个隔法,邱非心道其太过谨慎,却也没有退避。温香软玉在怀确实令人流连,初常此道的天子心想,所有地坤都像他么,分明又软又轻,却同呼吸那样自在地徜徉在他周身,让他目之所及、耳之所闻、心之所念全部聚焦在同处,鼻尖也尽是桂子与龙井的香涩。未曾闻见任何信引,感官却已经叫同一人全数占去。
直到乔一帆先打了个哈欠,两人才翻床入睡。这是自新婚夜帝后我后来都见过,笔墨恣意,文采姑且不论,其中的思想和立场却高屋建瓴,同我们这群朝臣子弟大不相同,叫我属实惊叹。那时候有一次,你下课回府,恰好前头你也往宫门外走,叫一个新招的宫婢冲撞,绊住了衣袍。我见你平日里不苟言笑,以为你铁定要发怒。”
邱非疑惑:“还有这回事?”
乔一帆语气笃定:“你兴许忘了,无足轻重的小事,我却还记得。你将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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