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在出生时,身上便会带着一个印记。印记对应了每个人的灵魂伴侣,有人身上从未有过印记,那是因为这所谓灵魂伴侣是真的指灵魂,在出生时灵魂伴侣便已不在人世,或是将死时伴侣才出世。
更为常见的情况,则是一生都无法与自己的灵魂伴侣相见,只能带着这印记与他人成婚,忍受着灵魂上的缺失度过一生。
年世兰的印记在手心,一个圆圆的黄色的东西,她从记事起便把这当作是那高高在上的太阳。有这个印记,比她更开心的人是她的哥哥年羹尧,灵魂印记是太阳的,那只能是天子,在他的心中,也就只有天子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可当今天子已是快要入土的年纪,他便将目光转移到了皇子的身上。
一番观察下来,唯有四皇子是有望登上帝位的,而这位四皇子的福晋与他并非灵魂伴侣一事也不是秘密,他顺理成章地让自己的妹妹嫁入了四王府之中。
年世兰嫁入王府的那一天,她掌心的印记微微发烫。她欣喜无比,更是认定了四爷就是她的灵魂伴侣。她根本没有把宜修放在眼里,也更没有注意到在大堂上还有一人,那人被发丝遮住的后颈上,肆意开放的妖冶芍药,也在微微发烫。
“齐姐姐,你就是虎贲将军的独女吧。”年世兰主动找上门来,即将出嫁时年羹尧便怕她受委屈,特地差人细细为她分析了这四王府中的形式,她从未在意过这些弯弯绕绕,也更看不上庶出的福晋,只是对这个与自己同为将门独女的齐月宾多留意了一下。
“嗯,家父与年将军也算旧识了。”齐月宾淡淡回答,手上的笔墨不停。年世兰有些不快,她年大小姐什么时候说话不是人人仰望着的,她快步走到齐月宾面前,一把夺过那支碍眼的毛笔。
夺笔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齐月宾的手背,她手心忽然又传出温热的感觉,而齐月宾的后颈,也隐隐有些发烫。“妹妹有话好好说,别拿我这笔撒气呀。”齐月宾这才笑着抬头,盯着面前因为灵魂印记异常而有些失神的人。
“虎贲将军难道没有教过你,与人交谈要盯着对方的眼睛吗?”年世兰回神,齐月宾笑笑:“那年将军就是这样教自己的妹妹的吗?”说罢,她将沾了墨迹的袖口举起,对着年世兰轻晃。
“不就是件衣服吗,我赔你就是了。”到底是自己错了,年世兰有些心虚,言语上少了几分跋扈。“不碍事,只是我身上也沾了些墨迹,还需沐浴更衣,妹妹若是无要紧事,就请回吧。”齐月宾话里皆是送客的意思,“要再不走,我可就当妹妹是要替我更衣了。”
年世兰当然是没听懂这话的言外之意,有些懵:“那我帮你脱了?”齐月宾一愣,随即应下:“好啊,那我先谢过妹妹了。”年世兰终于反应过来,红着脸摆手:“这成何体统,姐姐快沐浴吧,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人便已经出了门。
齐月宾长舒一口气,抬手摸着自己微微发热的后颈,嘴角上扬。而殿外的年世兰正摸着心口顺气,她年大小姐何时有过要侍奉别人的念头,今日真是鬼迷心窍了,哦不,是齐月宾迷心窍了。她忘记了,自己今日有些异常的灵魂印记。
“齐姐姐,我们去骑马吧!正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骑术!”年世兰一如既往地推开门就直接进来,却撞见齐月宾正被丫鬟服侍着正在穿衣,那单薄的里衣根本无法掩盖住她的…年世兰又砰的一声关上门,嘴里念叨“我没看见啊,大家都有的东西,我干嘛看你的,你比不过我啊。”
齐月宾更衣完毕后一开门就看到正在碎碎念的年大小姐,她微笑着牵起她的手:“不是说骑马吗?走吧。”年世兰被她牵着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撇撇嘴:“谁要你牵了。”话虽这样说,手却老老实实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与齐月宾在一起久了,她只当是自己本就体热,不再去深究那奇怪的灵魂印记了。
多年不骑马了,她到底是比不上年世兰那般身姿矫健,只慢慢地围着马场绕圈子,但不知道这马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竟突然狂躁了起来。齐月宾死死抓住缰绳不敢松,却渐渐没了力气。
“放手!”耳边传来喊声,齐月宾听了竟真的就这样放了手,随即被人拉到了另一匹马上,几乎瘫软在了那人的怀里。年世兰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缰绳,嘴也不闲着:“齐月宾!你不会骑马就别逞强啊!今天要是没有我你得摔成什么样!”她是一点也没想起来是自己带着齐月宾来骑马的。
齐月宾也不反驳,喘过气便回她:“嗯,多亏了我的世兰妹妹骑术了得,这才让我这般平安。”许久没听见身后人的回答,齐月宾正准备让她放自己下来,却听到身后传来质疑:“齐姐姐,你这后颈上的芍药,是你的灵魂印记吗”齐月宾赶忙否认:“不是的,我没有灵魂印记,这芍药是我幼时便被纹上去的。”年世兰半信半疑,撩起齐月宾的头发准备仔细看看,却被人抓住了手:“我有些难受,回去吧。”年世兰听到这人难受,也就把看她后颈的念头放下了,连忙唤来下人备轿。
年世兰一度都以为,这偌大的王府中,只有齐月宾会永远都在陪她的身边,只有她会不带任何目的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