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为他们高兴吗?我怎么能哭?”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哭了。“我哥是个呆子,还是个固执的呆子,他以为他爱的还是李绫。”“不要怀疑他对李绫的爱,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情深似海。”“那你怎么办?怎么办?”严棣音倒是替她急了起来。“我还是继续当我的连缤葵,一如我当初的生活一般。”她手一拎便将提袋拿在手上,准备走出门。“其它的东西,就等我找到房子时,再来搬吧。”“这么晚,你要上哪儿?你明知道你没地方去啊。”严棣音拖着她。“还有旅馆嘛,你别担心了。”“一个女孩子住旅馆不安全。”“可是,我还能留在这儿吗?这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她虚脱地蹲了下来,走与不走,同样为难。“连缤葵,连缤葵。”这时,楼下传来李绫的呼唤。“他们回来了。”顿时,连缤葵慌了手脚,此时此刻,她已没了强颜欢笑的能耐。“客房,就说你睡了。”还是严棣音,连忙将她推进了客房里头。“咦,连缤葵呢?”李绫本想回来与她好好聊一聊。“喔,她睡了。她说累得要命呢。”严棣音替她圆了谎。“她睡在哪里?”严棣心出声了。“当然是客房呀,她还没这么不识趣。”严棣音话中夹着酸意。“让她来跟李绫睡这间主卧室吧,客房我去睡就行。”棣心这么提议。“好,好哇。”严棣音猛点头答应。“不用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才不要惹人嫌呢。”连缤葵还是出来了,只不过,脸上雪白的一片。“你装鬼吓人哪?”李绫突然笑出了声:“什么时候你也学人家做脸了?这是哪个牌子的敷面霜,闻起来倒像是刮胡膏的味道。”“刮胡膏?”严棣心这一听,眉头的结又更深了。他知道,连缤葵一定是为了掩饰她脸上的忧伤,才会出此下策。“哈——我很想睡,不跟你们聊了。”连缤缤已经无法再支撑了,索性迳自地奔回房“砰”地一声,就将所有的难堪摒弃于那扇门的后方。她的确是累了,也倦了,只是,他与李绫皆在这一扇门的另一侧,或许缠绵悱恻,或许相拥交心,而她怎么样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们恩爱相许的亲密景象。“不可以,你不可以再这样想下去。”连缤葵索性将自己全蒙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喃喃自语。往事一幕幕像不饶她似地,一古脑地全涌上她的脑海,顿时,她歇斯底里地踱来踱去,如果真能踱到筋疲力尽,她也在所不惜。终于,她停下来了,靠着边接严棣心与李绫主卧室的那扇门上,她软了脚地瘫坐在地。突然,她好想写些东西,好想用一种方式来抒发她即将崩溃的痛意。于是,她慌乱地从地上刚才胡乱整理的行李中掏出一些纸笔。接着,就趴在地上,想写些东西,无奈,在画了乱七八糟的一堆,用掉一大堆的纸张后,她仍旧没写出半个字来。“这是不是就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看似丰富,一无是处。”她掩着脸,颓丧地闭起眼睛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望着漆黑的斗室,嘴里细细地哼地偶然这首歌。哼着哼着,她又拿起袋里的一本信纸,撕了一张,写下了此刻心中的感触,那是写着有关灰姑娘掉了水晶鞋的事。她写着写着,泪,滴上了信纸,为她与严棣心这几个月来的交会,留下最后一页告白书。是的,结束了。她与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场偶然,谁也没去承诺谁,谁也没提爱过谁,谁更没理由该为谁心碎。“想不到这倘浑水,只让我换得了这样子的注解。”连缤葵对着冰冷的空气说着,而手中的那张纸,就这么滑下了她的指尖黑夜终究在她的凝望下,逐渐亮起了光线。她悄悄地拎起行李,安静地走出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地方,正如当初来时那般的悄然。“连缤葵——”就在她正要走去推开大门的时候,她听见了一个意外的呼唤。是严棣心,他整夜不成眠,满脑子全想着她此刻的处境。“棣心?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李绫呢?”离别之前,能再见他一面,连缤葵在惊喜过后,怕自己的脚步又更沉重了。“她还在睡——而我,整夜都没睡,直想冲进客房,跟你赔上一万个抱歉。”棣心声音沙哑地说,神色则是黯淡憔悴。“不,不要抱歉。”连缤葵摇着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没有错,你不需要道歉。”“傻瓜,你愈这样,反而愈让我惭愧。”棣心激动地摸索前进,走到了她所站的玄关处。“棣心,你听着,你爱的是李绫,而李绫现在回来了,你绝不能再让她离开你了。”连缤葵提醒着他,也再次提醒自己。“可是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严棣心显然处在极端矛盾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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