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的在那边收拾烂摊子,等收拾地差不多的时候把阳台门开了,半夏讨好地去蹭他,他冷冷地看了它一眼,“你今晚就呆在阳台吧。”
说完他又干脆利落地关了门。
半夏:“汪汪汪?!”
它啪叽一下趴在地上,有点绝望。
不只是客厅,其他房间也未能幸免。陆长昀自己的房间是没被破坏多少,可能是因为基本也没什么东西吧,只有被子被踩了几下,半夏出去之后都有擦脚,所以还好。
但是陆长昀头疼的发现,林清晏的房间遭殃了。可能是没关好,被半夏溜了进去。
这样好不礼貌啊。陆长昀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去收拾。
他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情越来越恶劣。
林清晏东西不多,但是都是好移动的小东西,所以变得很乱。陆长昀知道林清晏其实是有一点轻微的洁癖的,他打扫完狗毛之后慢慢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桌子上摆放的都是他们兄弟俩曾经送给他的东西,陆长昀数了数,一个都没少。
他有点难过,好像一切都回到原地一样,除了感情。
陆长昀想,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人类的情感了。
他背过身去继续收拾东西,看到一个花瓶被移了位,他走了过去,看到花瓶下面被压了一张叠起来的白纸,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把那张白纸拿了出来。
拿出来的时候,一张银行卡掉了出来。
他忽然就失去了打开白纸的勇气。
他先去看银行卡,这张银行卡是之前他们给林清晏的,是陆凌云带林清晏去办的卡,因为那个时候陆长昀还在上课,而陆凌云已经成年了,可以办一张卡而不麻烦。
回来的时候林清晏很珍重地把银行卡放进自己那个有点破的钱包,陆长昀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卡,要了卡号给他转了第一笔钱。
后来林清晏的生活费都是他们兄弟俩打进去的,不过陆长昀老是忘,总是陆凌云打进去了陆长昀又转给他,莫名其妙的,他不喜欢林清晏收陆凌云的钱。
后来他知道是自己的占有欲很强,也是自己有点感觉到林清晏当时已经对陆凌云有过度的暧昧。
等他想清楚这些的时候,偏偏陆凌云死了,他放任着自己陷下去,哪怕他清楚这是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但最终一切还是回到了正轨。
他深呼吸了一下,展开了那张纸。
他没猜错,这就是写给他的信,信的抬头是林清晏惯用的字迹,写着“给陆长昀。”
他已经不是非常想往下看了,但是人总是有点过分的好奇心,他往下看了一眼,就两句话,简短的,是林清晏固有的疏离。
“以前你给我打的生活费都在这里了,谢谢哥,我会回来看你的,但我不想欠你。”
“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他攥着纸,头一次生出一刀两断,再不相见的感觉。近十年的感情,不过是一张白纸,一张卡,寥寥数语,轻易断掉。
他好难过,胸腔钻心的疼,好像有荆棘缠绕于上,慢慢收紧,而十年来的一点一滴都像撒上去的盐,带来窒息的错觉。
难过到一定程度哭都哭不出来,陆长昀靠着柜子慢慢滑坐下去,脸上一片空白。
没有人会喜欢他,他朋友很少,连现在一个可以联系的人都没有,父母不管他,没有感情没有关心,而是冷漠地去数落好好的公司被你糟践了,喜欢的人喜欢他优秀的哥哥,他是无人需要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的流浪狗,湿漉漉脏兮兮的流浪狗,摇尾乞怜着不属于自己的爱。
难过汹涌的像潮水,冲刷干净所有的积极面,他把头埋进手臂里,觉得自己活着真的是糟糕透了。
他不想这样,他想约个人,在午夜的酒吧里喝到醉,不去想这些自己想不懂的东西,午夜的酒吧是孤独与热闹调和的微妙的饮料,一群人的热闹,自顾自的孤独。
但这也能让他好受一点。
他打给了聂承秋,对面响起了他清冷的声音,问,“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给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莫名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他刚刚想开口,对面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承秋,晚饭打包回来了,你过来吃。”
“等一下,我在接电话。”聂承秋的声音模糊了一阵又重新清晰了,他再问了一次,“怎么了?”
陆长昀把想说的话打包咽了下去,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他根本没意识到对面的人看不见,“没什么事。”
对面静了一会,“有事跟我说,没关系的。”
陆长昀忽然意识到聂承秋已经谈了很久恋爱了,他的家里有一个人陪着他,等他去吃夜宵,陆长昀不可以那么自私。
“没什么,我挂了。”
他翻了翻通讯录,很难过的发现自己没有可以打过去聊点什么的朋友了,通讯录里躺的都是客户的电话,他好失败。
程琛这个时候刚刚要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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