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解,林清晏追着陆凌云递上蛋糕,“你吃一些嘛,这蛋糕挺好吃的,我做了好久呢,你吃一些不行吗?”
陆长昀敷衍地说,“我吃不下。”转身进厨房打算为两人做一顿晚餐,完完全全地忽略了那个蛋糕。
而林清晏似乎是不依不饶,固执地捧着蛋糕追着陆长昀,眼巴巴看着他,直到陆长昀忍无可忍。
“够了,我不吃蛋糕!”
陆长昀回身将手中的刀重重地砸到砧板上,清脆有声。一片寂静他听见少年轻声说着什么,声音颤抖。
“我只是想让你尝一口我做的蛋糕,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做了好久。”
“我知道有很多人给你送蛋糕,可我就想让你尝一口,很难吗?我让你为难了吗?”
陆长昀转头便看见少年仰着头看他,那双潋滟的凤眸眼尾倔强的向上挑起,细看还有破碎的水光。
他忽然就厌倦了这样的相处,厌倦了少年近乎卑微的恋慕,心里似有苦涩的事物破土萌芽,叫他喘不过气来。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哥这么好啊?
好的好像…我的喜欢……一文不值一样。
他看着少年因为他的接近而骤然亮起的双眸,看他高兴的弯起唇角切蛋糕,特地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陆凌云很讨厌的奶油部分。
他忽然就觉得很累很累,那种自心底漫上来的疲惫几乎击垮了他,他似乎在无边阴翳中挣扎,头顶天光明媚,却是他触碰不到的温暖。
他忽然就不想这么浑浑噩噩地让他过下去了,他难受地喘不过气,去他妈的等,他好疼。
陆长云轻轻摸了摸林清晏的乱发,声带振动,咬字清晰。
“陆凌云已经死了,我是陆长昀。”
他俯身看向林清晏骤然僵滞的双眸,从那双墨色的眸中清晰地看见自己,他耐心地重复。
“晏晏,看清楚了吗?我是陆长昀啊。”
男人耐心的对少年一遍遍重复,近乎残忍地燃尽他的伪装他的逃避。他没有在意少年的颤抖,用力地握住他的肩,让他直视自己。
少年的双眸失了灵动和潋滟,呆滞地望向他,菱唇张阖,跟着他重复——
“陆…凌云……死…了…”
陆长昀忽然就抓不住少年了,林清晏下意识地剧烈挣扎,疯了一般地挣开他的束缚,眼中一片空白。
在一片狼藉中两个人遥遥对视,陆长昀的眼中倒映着林清晏,林清晏的眼中却一片空荡。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像沉溺于黄梁大梦的旅人骤然被唤醒,茫然的去面对现实,面对现实居高临下给予的冰冷讯息。
他害怕了,他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试图缩回自己温暖的外壳。他剧烈颤抖着,近乎疯狂地逃回他的臆想,回到那个有陆凌云的世界。
他看起来疯了一样,又脆弱地不堪一击。
陆长昀站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刹那,陆长昀慢慢走了过去,半跪在地上抱住少年,他的表情空茫而充满了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他缓慢地顺着脊背一遍遍安抚少年,他的声音放的很低,温柔的不像陆长昀,像故人从岁月中走来,对着少年温和低语。
他曾经在被轻视的少年耳边说过“你不要怕,在这个家,只要我还在,他们不敢欺负你,所以你要跟我说,知道吗?”
而他听见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没事呢,我在呢,凌云哥在这呢——”
少年的尖叫声缓缓低落下去,他抬头定定地看向一遍遍安抚他的陆长昀。
室内安静了好久,他慢慢抬手,轻轻拭了拭陆长昀湿漉漉的面颊,哑声说。
“……凌云哥不哭。”
“所以他一点也不需要我,对吗?”陆长昀又一次坐在程琛面前看着他,看着面前的人斟酌着用词试图不伤到他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他好想哭,俯下身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哑着声说医生,他快撑不下去了。
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程琛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再多的话语安慰在过分明白的悲伤面前好像也显得没什么用处,心理医生用四年或者再多一点的时间去学习他们该学的知识,考过一张资格证,他们熟知各种心理疾病,心理状态,可是越学越觉得治疗是一直在的,可是治愈好难。你看着一个濒临崩溃的人,你却束手无策。
他看见对面的人眼眶红了,看见他手指按在眼睛旁,你看见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但是你没有听见哭声,你听见的是克制到极致的呼吸声,看见他的喉结控制不住的上下滚动,看着看着,眼眶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酸。
程琛想像往常他做的轻车熟路的一样将话题绕开,聊一些轻松且无关痛痒的东西,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但他看着对面的人忍着小口抽气的样子看了好久,最终什么都没说。对面的人看上去那样难过,任何安慰都显得多余。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在桌子底下攥紧了自己的手。
室内并不是完全安静的,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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