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随外婆住在偏远的乡下,爬树掏鸟下河摸鱼无一不精,每天像撒欢的鸟一样不知所踪,月挂树梢之时也不见踪影。
为了让他收心,外婆便给他讲故事,讲那半夜漏雨前来的精怪,入梦惑人的艳鬼。
这本是一段非常久远又模糊的记忆,却被眼前所见慢慢唤醒——
百米开外的浅水滩,他看到一个半蹲在百合花丛中的身影,那人身量纤长,一袭白裙飘动在水面上。
平静的水面倒映着灰蒙蒙的天,本显得黯淡,但云层偏偏在天边开了条缝,漏了些许赤红的霞光,洒在那水那花那人上。
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山本历就像被勾了魂一般,轻手轻脚地向那走去。
这短短的几步路,无数杂乱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翻涌。
傍晚,荒郊野外,突然出现的倩影……像极了小时候外婆讲的故事。但旋即他又感到好笑,世界上可没有神鬼之说。
于是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那是前不久队员坐在一起发牢骚讲八卦时听到的,说地下的研究员长期精神压抑,不少人都靠滥交发泄,还煞有其事地说了几个大研究员的名字,讲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包养小情人,如何欲求不满,又有哪些混乱的关系……
这不会是哪位研究员的小情人吧?这么饥渴,外出都得带在身边?
越是往这方面想,他的心脏就跳得越快。等走近了,他才发现之前竟然忘记了呼吸,于是气息再也不能平稳下来。
而这时,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小半张侧脸,还有那不似常人的墨绿瞳色。
山本历只觉轰然一股热气涌上头,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他想起了乡野传闻中幻化成人形的白狐,想起夜夜入梦缠人的妖鬼,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想更靠近一点,嘴里还嘟囔着自己也分不清的话。
“艳鬼……”
耳边骤然响起的人声惊动了林墨,吓得他一下掐掉了指尖的狐尾百合,人也不慎跌坐进水里。
看着无人区里突然冒出的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林墨脸上先是完全空白的茫然,最后被紧张取代。
那个高壮青年也仿佛意识到了林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停顿数秒后换成了通用国际语。
他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小心地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你的研究员呢?”
林墨已经许久没有和人交流过了,他眼神四处乱瞟,诚然一副心虚的模样,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也没发觉异常。
他看到这人身上衣服的标志,是j国人,于是抿了抿干涩的唇,并没有回答。
那男人也不恼,自我介绍一番后仍未得到回应,于是轻啧了一声。
他又说了一大串什么,然后把手伸到林墨眼前要扶他起来,林墨什么都没听进去,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飞快判断着眼前的处境。
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似乎对现状有合理的解释,所以他决定选择默认,一切由对方脑补……这也算不得他说谎。
起身后这才发现下身全湿了。本就轻薄的丝布此刻紧贴在身上,半透不透的,看上去就不太正经。
林墨有些难堪地遮挡着,不敢抬起头,也因此错过了男人脸上极其不自然的表情和飞流而下的两道鼻血。
山本历震惊了,是哪位研究员玩得这么花?
人站起来后,他才发现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怀着孕还带到这种地方来?还,还穿得这么,还不给穿内裤!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黏在这个美人的下半身,不自觉吞咽了好几次口水,脑海里闪过无数黄色废料,然后只觉鼻腔一热。
在对方发现自己的狼狈前,他迅速伸手抹干净脸上的血迹,然后转身带路走向自己的小屋。
临时小屋内除了床和桌子,还堆满了一些必备武器和物资,再塞上两个人,空间就有些局促了。
林墨并没有喝男人递过来的水,也不肯换下沾湿的衣服,只是安静的裹着披肩,不动声色地打量所处的环境。
如果说最开始他还因为紧张没注意到异样,那么这一路走来足够让他发现对方不自然的神情了。
考虑到j国研究院的丧心病狂和一贯作风,林墨本就在犹豫要不要通过他们联系联合会,如今这个发现更是彻底打消了他求助的念头。
“不喝水的话,要吃些东西吗?”
林墨看着对方拿出的速食和罐头,知道这已经算丰盛了,但他却并不想领情,因为山本历的状态不太对劲。
对方看起来反应有些迟缓,眼球上不知何时爬上许多红血丝,呼吸也变得又粗又重。
林墨衡量了自己和对方的战力后,表情有些僵硬地开口道:“你感觉不舒服吗?”
“嗯?怎么会,”山本历表情略有茫然,“不过你闻到了吗?什么味道好香啊。”
林墨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后颈的腺体,怀疑是自己不小心泄露了信息素,但他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不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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