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腹部的隆起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怪异的不协调感。
他停在那片艳丽的花丛前,伸手拂过一朵深蓝色的碗状花,伸手蘸了一点花心的蜜,然后放入口中轻吮。
“真是,花蜜吗……”
要产出这么多的蜜,这些花怕不是早早就开始打童工……额,花会自己产蜜吗?
林墨混沌的大脑一下子宕机了,放空半天后用辐射变异说服了自己。
带着淡淡花香的甜在口中仍留有余味,林墨舔了舔唇,回想起这种独特的味道自己其实并不陌生。
以前被困在虫堆里时,林墨常常会大汗淋漓,消耗体力,事后虫族会用口器把一些液体送进他嘴里,他在迷糊间也会本能地咽下所有东西,只能等醒来后,从嘴里残余的味道推测自己之前咽下过什么。
这种花蜜应该是虫族为虫母准备的营养,均不均衡不知道,但恢复体力很快的。
所以,在那段日子里,林墨不仅没瘦,反而被养得很好。现在没虫照顾了,他就凑合着采些攀附在洞壁上的藤蔓结出的小果子吃,经常吃了上顿睡醒就忘了下顿,不到一周就瘦了这么多。
闻到熟悉的花香,尝到久违的甜味,林墨总算有了些食欲,他捧起一朵花,小口饮啜起来。
他还需要补充能量,为之后的生产积蓄体力。
心满意足的人慢慢悠悠地在地下洞穴里游荡,在某个岔路口,林墨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走——向右是回他的小窝的地方,向左……
林墨看着地面渐渐抬起的坡度,向左,或许是通向地面的方向。
地面,阳光、微风……
明明该是人类最熟悉的,此刻林墨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卵喜欢阴凉且潮湿的环境,但是作为人类的他,是向往阳光和微风的。
他扭动脚尖,向左偏斜,但头却看向了右侧,望着通向地下的那片黑暗。
从诞下第一颗卵后,他进入了产卵期,陆陆续续地进行了数次生产,那些卵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看上去并不是同一族群的。但也不难理解,毕竟它们的父亲看上去也不像同一族群。
在离开前,他认认真真地抚摸检查过每一颗卵,它们堆叠在洞壁边,或反射着荧荧绿光,或自我发光。
有一颗洁白的卵则被摆放在菌丝床中央,拥有和母亲“同床共枕”的资格,那是林墨产下的第一颗卵,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格外艰难的产程和初为虫母的喜悦,那颗卵在他心里总是特别的。
他用丝布围出一个小窝,严严实实地困住那颗卵,生怕那颗活泼的卵在他离开后到处乱滚……
回想完自己严密的措施后,站在岔路口的人心底依旧漫上一股焦虑——本能让虫母不想离开幼年的孩子们,但还有另一种渴望在身体里渐渐觉醒……
越向上走,越可以明显感觉到空气逐渐变干燥,温度也在上升。他扶着洞壁,沿曲折的地下通道前行,脚步越来越快。
在转过一个大弯后,脚下的路陡然上升,然后,他看到碎碎点点的光从洞口覆盖的藤蔓间透射进来。
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低头闭上眼睛,以适应光线的变化。
他听见了洞穴外有风拂过,叶子摇曳着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有力……
洞口覆盖的的藤蔓也轻轻摇晃起来,光斑划过洞壁,又扫过一个双眼轻阖的安静青年。
无人区外,基地里,兰迪·琼斯正冷脸听着医务部负责人的汇报。
这次无人区探索行动死伤惨重,伤亡比例达到了一个惊心的数值,而这些人里,不乏享誉世界的专家。
即使不考虑这次的失败会对未来相关领域的研究造成多大打击,光想想怎么安抚家属,如何通告民众阿玛逊无人区的异变就已经够这位联合会会长头痛的了。
而越是忙乱时,越是有人忙里添乱。
“蠢货!j国这群蠢货!”
刚进门的阿尔瓦猛打一个哆嗦,然后蹑手蹑脚地站在会长十步开外的地方,低头装空气。
“阿尔瓦。”
被点名的人条件反射地抬头汇报:“会长,j国研究院刚刚公布了声明。”
“……研究院将派遣松岛长泽教授的团队前往阿玛逊无人区探索昆虫异变真相。”
“还有呢?”
“还有,”阿尔瓦看着会长越来越臭的脸色放轻了声音,“谴责联合会强制清除异变虫族,损害珍贵研究样本的粗暴行为。”
“体长两三米的珍贵样本?”兰迪·琼斯被气笑了,“对民众的初次公告模糊了详情,对各国研究院可是详细通告了吧,是那个矮子国的长度计量单位偏离国际标准了吗?以为两三米就手指肚那么长吗?”
骂得好!阿尔瓦在心里默默鼓掌。
j国自从一百多年前突然宣布退出国际联合会后,便专断独行,成了世界各国中的“刺头”。
国际禁止施行的人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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