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时候他在不经意里乱写乱画,只写自己最想写的,放空着自己。
可惜这样悠然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这天他感受到长久的注视,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改变目标。这让他有些不高兴,原本写得好好的东西转为一团乱,李亦行抬起头,侧过脸去,对那道目光的主人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
岑尧声原本看得入神,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变得不知所措。
他请他出去,借口有点烂,说来谈投资,听到有李知鸿家属在学校的传闻才来看看。
李亦行若有所思地颔首,好像信了,又好像还留有顾虑,他不加掩饰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这个自己越想越觉得陌生的面容,同时也提出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和他的关系好像很好。”
岑尧声失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李亦行认真地看他,眼眸漆黑:“因为你是我来到他身边之后,第一个关心我存在的人。”
天真?还是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岑尧声不是李知鸿,所以他不知道岑尧声现在会在脑子里怎么想他,可是他却很清楚地看到,对方在疑惑和惊讶中有过一瞬的退缩,还好那软弱很快消退,不然他会觉得过分无聊。
“我觉得,你很像他。”
李亦行睁大眼睛:“那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事啊。”
可是对方只自说自话,“是像一个人的那种像。”
李亦行皱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接着摊手:“不太懂。”
在对方的沉默里,他又笑着继续补充:“我是说,我不太懂克隆学,可能没办法和你继续谈。”
这样的话并不好笑,但他装得很好,岑尧声识趣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谈论,也没有主动地问他身份,大概他也知道那样很冒犯。但交流并没有就此停止,他们还有别的话可以说。
“你有在社团活动吗?”
“没有。”
“没有感兴趣的?”
“不想浪费时间。”李亦行说:“放学想早点回家。”
记忆里李亦行没有那么恋家,他不会一放学就回到家里,他甚至希望不回家。岑尧声想,这点不像。问别的有点僭越,他挑来挑去决定说些无伤大雅的话,甚至保守得不用称呼:“他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
“谁?”可是李亦行决定彻底当一个天真的人。
岑尧声仔细说:“知鸿的爸爸。李伯父。”
“哦。”李亦行恍然大悟,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反问:“那天,你叫他李亦行。”
岑尧声有理有据,仿佛适应得非常好:“因为他改名了,但是我是在他改名之前认识他的,所以有时还是会忘记。”
应李亦行的要求,他们走在学校的林荫道里,周围很安静,也容易让问话方自然转换。李亦行说:“他为什么改名?”
岑尧声答:“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他。”
烦,问当事人是最蠢的方式,李亦行用沉默表达自己不想再和他交谈的意愿,再没多久后,岑尧声熟练地找借口离开。
他来去似乎都没什么意义,还浪费自己这么久的时间,这实在让人不快。因为心情不再愉悦,李亦行决定提前结束继续在学校的乏味,出了校门回到家里。
路上他买了甜筒,吃着穿过街道,等待红绿灯时发现一家门店极小的花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从前没有注意过,总之记忆里第一次冒出这地方,一种意外发现的惊喜感来的突然,他跨进店里,却没有看到店主。
花店里布置温馨,白天也开着暖黄的小灯,好多干花被固定在墙上,灯架是剥去了皮的树枝,李亦行巡视周围一圈,才听到有人招呼他:“想买什么花?”
是个有些苍老的女声。他转过身去找声音的来源,一边答:“随便看看。”
目光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角落里的老人,李亦行继续打量着这里的花,种类似乎不算太多,不过很常见,玫瑰康乃馨百合桔梗菊花……都是可以拿去送人的。
老人说:“好。”
他三两下把手里的甜筒吃完,还是没想好要不要消费。似乎见他踌躇不定的模样,老人主动问他:“卖给谁呢?”
李亦行好像回味到了甜甜的冰淇淋,答:“自己。”
“自己?”她笑笑,佝偻着身体在地上翻找,最终拿出两个种球来,递向他:“送自己的话,那这个比较合适。二十天之后就能开花了,不用等待太久。”
李亦行问:“这是什么?水仙?”
“风信子。”老人答:“你要吗?原本只卖一个,但我们很有缘,所以我可以送你一个。”
有缘?这该是几十年前的推销手段了?
但李亦行还是问:“它开出来后,是什么颜色。”
“我不知道,”老人说:“可能是粉色?白色?蓝色?也有可能是橙色。”
虽然很随意,但因为花并不昂贵,李亦行决定买下它,带回去消遣时间。种球接到手里,他听老人说着重要事项,比如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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