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床纱,按住月魂的膝盖,打算为月魂擦拭。
月魂的身体在时应昭碰到的一刹那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下一秒却又被他自己克制住了。
月魂惶恐的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抓住时应昭的手上的纱布,想要自己擦拭,却被时应昭温和地拂开了手,“乖一点,我帮你擦一下”。
然而月魂却一言不发紧紧拽住床纱,他抬起头,鼓起勇气,对时应昭低声央求道,“属下自己来吧。”
时应昭见拗不过月魂,眉梢微挑,最终妥协:“也罢,我这就唤店小二为你准备热水清洗。”
说罢,时应昭从容起身,随手披上一件外衣,迈步走向房门。门外,恰巧有店小二正在走廊忙碌,时应昭招手示意,简洁明了地下达指令:“请为我房内的客人准备一桶热水。”
时应昭关好房门,返回内室,便看见月魂已经将床单被褥换下了,此刻正站在地毯上,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时应昭大跨步走过去,将月魂的衣服扔的好老远,将人又重新压在了床上。
“怎么了?要离开?”时应昭轻轻说道,侧过脸亲吻月魂的耳朵,热流窜进月魂的耳朵里,月魂的身体又都抖了抖,身侧的手紧攥着新换的床单,指节泛白。
半天,没听到月魂的回答声,抬起头,只见月魂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渗出鲜血,头偏向一侧,拧起眉头,红肿的双眼此刻紧闭着。
时应昭将托起月魂坐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大腿上,手从月魂的纤腰穿过,牢牢的将人固定在了自己的怀里。
月魂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生机,宛如一个无生命的木偶。
“怎么了?”时应昭温柔的问道,手扳过月魂的脸,滚烫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月魂沉默不语,轻轻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却不愿直视他,时应昭突然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大拇指摩擦着他腰间滑腻的皮肤,温柔的说道,“羞耻什么?亲密的人之间,不管怎样都不会嫌弃的。”
时应昭想,即使月魂一直不懂爱,也没有关系的。他在他身边就好了。
你没有办法要求一个本身就极度缺爱,极度匮乏的人,来反馈你相同的爱意,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傲慢。
月魂给自己的爱就已经少的可怜了,你怎么忍心再去瓜分那点爱。
就像月亮本身,是一个不会发光的物体,不会发光的物体,如何给你光呢?
浇花、施肥、除草、松土、修剪、阳光……
养一朵花,需要足够的耐心、恒心、还有细水长流,稳定不变的爱。
而在此之前,他应该学会如何保持缄默,不让自己突然窜出来的醋意、不甘、焦急,伤害到他亲爱的月魂。
泊州据点,无影阁议事大厅内。
“时雨蕊怎么样了?”时应昭端坐于太师椅上,问道,“最近似乎一直没见到她。”
“回阁主,柳大夫说小姐仍旧在修养。”垂柳站立在一旁,恭敬地回复道,“所以不便打扰。”
时雨蕊这次回来,是继承之前她密探署的“密探使”职位,然而人已经回来了两个月,却一直在闭门养身体。
密探署现在是皇上指派给他的人——司公公在主管。提及此人,时应昭眉宇间隐现痛色。
整个无影阁,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在江湖上异军突起,声名鹊起,便是因为背靠着朝廷这个巨大的势力。
换言之,无影阁,就是一把皇权之剑,专门负责处理那些不宜公开的机密事宜,暗中斩断一切威胁皇位稳固的阴谋逆鳞。
三年前,时雨蕊在一次情报调查中遇袭,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伤,然而皇上却以时雨蕊身体孱弱,这次袭击损伤了身体根基为由,让人好生修养,行为之间,更是让人强行去远离中原的天山修养。
司公公便在这个时候空降到了无影阁,接替时雨蕊成为了密探署的主理人“密探使”。
时应昭之前以为一切真的如皇上所言,自家妹子身体根基受了损伤,急需到气候宜人之地进行修养,便虽然也有怀疑,仍遵照圣意,送了妹妹去了天山的马车上。
直到前不久,柳大夫无意中的话,时应昭顺藤摸瓜,才得知了当年时雨蕊身体并没有损伤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原身这个无影阁阁主,看来当得并不是算无遗策。
时应昭猜想,可能是时雨蕊早就已经厌倦了无影阁的种种,所以才借着这个借口顺坡下驴。毕竟这几日时应昭对原身这个亲妹妹时雨蕊的观察,时雨蕊就是一个好吃懒做、贪图享乐的主儿。
不过,也只是猜想。
时应昭压下心头的重重疑虑,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女真那边传来了什么新的消息么?”
“回阁主,我们的人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垂柳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去年大雪,从梁国的乌都大城,传出过了女真部落耶律雄图大可汗,已经离世的消息。”
时应昭敲打在太师椅扶手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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