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驯不了,留在这白吃白喝,你可得补偿我。”岁空歌道:“他能吃得了什么。你只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就行,下次再来希望能听到点有用的消息。”
随后两人说着其他事,完全不把正在监牢里的人当回事。江凌凌听他们说得过分,紧接着又把自己晾在一边,气得无处泄火。
眼瞅着岁空歌拂衣即将离去,江凌凌急了,耳朵里被迫捕捉到的一些词汇难得令他灵机一动:“我认识个人,精通炼药,他现在就在城里。你关我杀我是没一点好处,放了我,就带你去找那个人,兴许他就能帮你的忙。”岁空歌道:“你能认识谁?”江凌凌装模作样说道:“那人是药王谷门徒,十分厉害,赫赫有名。”半真半假,其实苏清只是一名普通子弟而已。他将苏清之前和他闲聊吹牛时说的东西混杂,夸下海口。岁空歌道:“哦?看不出你还认识药王谷之人?”追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江凌凌不知要不要说实话,毕竟他信口开河,不知道苏清底细,也不知道岁空歌对药王谷认识多少,只能犹犹豫豫:“他……他叫苏清……”幸好岁空歌道:“没听说过。”
铁门被打开,江凌凌正庆幸着急忙踏出铁牢,忽然鼻间闻见一阵暗香,全身立时麻痹无力,紧接着两只小臂被铁链绑起。铁链另一端正在邪医手里。
重归日光之下,江凌凌垮着脸,毫无半分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手被反绑在身后,走出深巷后遮遮掩掩不肯走得太快,离身后人太远,怕那根铁链露出来落入路人眼中。岁空歌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铁链隐藏在宽袖中。顺着原来的路,江凌凌寻到之前看到苏清的地方,人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他也不急,找人的路上正好寻法子切了铁链。
挑着人少点的街道绕了几圈,岁空歌终于开口道:“不要耍我。”江凌凌暗自叫苦,他委实没想故意耍人,只是完全不知道苏清去了哪儿。他想了半天,终于依稀记起苏清之前提过“聚宝坊”这个名字。岁空歌道:“听起来像是个赌场的名字。”
两人找到那家赌场,里面人声嘈杂。江凌凌站在门口,看看上面的匾额,里面攒动的人影,驻足不肯动了。他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岁空歌说道:“怕什么。”铁链抖了一下。“疼疼,你别拽了!”江凌凌小声嘀咕道,只能硬着头皮进入。
人群聚集在桌前,骰盅、铜钱在桌上碰撞哗啦,桌椅不耐烦地被拖来拽去,恼人的声音不绝于耳。除了一些污言秽语外,江凌凌几乎听不懂他们在吵些什么。不过这里的人都光顾着手头,毫不理会刚进来的二人,这令他稍稍放心。光线很暗,照进屋内的光束中满是灰尘飞舞,气味污浊,混杂了说不上的许多种味道。要是父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肯定很不高兴,他想。想到此处,反而放开自己的眼界,肆无忌惮地观察起周遭事物。
快速扫视了一下,没看见苏清。苏清断是把衣服换了,不想大摇大摆带着药王谷的标志。江凌凌一边装着找人,一边试图偷偷解开锁链,还得小心地藏在衣服下怕被别人瞅见。
这时,岁空歌从后面顶了顶他,说道去后面。两人从门口出去,穿过天井,顿时豁然开朗,二进厅院相较之下安静了许多,只有骨牌声仍然清脆响亮。
“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一人的声音忽然就在他背后响起了。是苏清的声音,江凌凌猛然回头,他果然换了衣服,穿了件寻常短打。却不是对着他说话,而是怒气冲冲地看着岁空歌,话语里带着震惊之意。
苏清道:“岁空歌,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还跟这位……这位……”被急的或被气的,他一时忘了江凌凌的名字,暂且忽视,继续说道:“你到这里来又想干什么好事。”岁空歌道:“我是听这位江公子的话来找你的。”苏清显然更生气了:“找我什么?我确实有帐要和你好好算算,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岁空歌与他的眼神对视,淡淡道:“我不记得认识你。”他打量对面的人,无甚特征,脑内没有多少东西复苏。而对方说道:“你干过的事,我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提到药王谷时岁空歌才隐隐约约有了记忆,对他而言,那不是很重要的事件。而对苏清来说,虽然他沾染一些不被门派所提倡的恶习,但最为看重药王谷的名誉、身为医师的德行。想起几年前的事,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多年前,那时苏清还在从师学习,年纪尚轻,平时也不过背着药草筐随侍师父,学习如何辨认药材与病症,解决些小热小病。
一次他跟随师父路过某地,听说附近镇上有个身患奇疾的病人被当地人称为“毒人”。此人浑身皮肤病,长满疱疹脓包,药石罔效。不慎碰到他、与他共处一室都可能会被传上奇毒,呕吐痢疾都是轻的,为此他被众人所排挤孤立,只能长期孤身龟缩家中一隅,连亲人隔绝了。熬到如今已是家财散尽妻离子散。也有人不忍此人处境,心生怜悯。
而当时四处行医修习的苏清师徒或许正是一个转机,镇上人听说药王谷之名鼎鼎,忙将毒人之事告知二人,充满期待地以为此人这次或许真盼来救星了。
坐落在小镇最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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