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瞧见了,登时气冲嗓子眼,怒声质问:“你刚刚……是想笑?!你还有脸嘲笑我??”
祁渊“呵呵”两声,虚弱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你‘忍辱负重’这些天,就听见点不真不假的小道八卦,我嘲笑你有什么问题吗?”
这火上浇油的话一出,姜渺顿时受不住激:“谁说我就只打听了这些,俪国的凤后你见过了吧?他也是姜国人,得俪帝盛宠不说,还不和你一样只是个——”
姜渺及时收了嘴,没把话说全。但祁渊怎会猜不到?话虽刺耳,却也不无道理。毕竟在当前的处境下,自己可不就是个任人摆弄的玩物?
只是现下并非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淡淡提醒道:“我们的时间不多,挑重点说。”
提起正事,姜渺也严肃了起来:“说起这位凤后,人家确有实打实的地位和势力在,虽然不比那些有家世有根基的俪人,但作为一个姜国男子,能在这种鬼地方混有一席之地,此人一定不简单,或许可先拉拢过来……”
听到这祁渊笑了笑,姜渺以为他也赞同自己,忍不住抬了抬下巴:“有了个在皇宫的助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寸步难行,到时候你……和我们,都必然会轻松上许多。”
祁渊对此不置可否。
姜渺便接着道:“不过我听宫里来的那两个公公私下言谈,近日俪帝似乎有意偏宠一位梅侍君,连着几次初一十五破例不去凤仪宫,反而去了这位梅侍君所在的永清宫——这在从前似乎不曾有过,或许是那凤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近日?”祁渊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道,“你这个近日,该不是我来俪次日随慕澜入宫之后?”
姜渺一愣,这事还真和祁渊有关系?
他皱着眉思索一瞬,才道:“或许比那要晚,你又不是初一十五当日去的俪宫……你当时入宫到底发生什么了?”
姜渺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连声追问道:“难道你已经搭上凤后这条船了?还是你俩本就一伙,接头时被看出什么苗头来了?”
祁渊摇了摇头,道:“你未免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了俪国的皇帝。苏彦若是心向故国,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稳坐凤位……”
姜渺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道:“难道你进宫被他刁难了?”
祁渊话音一顿,姜渺别的不说,直觉倒是一贯的敏锐。
“是。”祁渊简单回应了他的猜测,转而道,“不过苏彦是卖主上位,与慕澜积怨已久,其中尚有可利用之处……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渺仍沉浸在他那声坦然的承认当中,兀自纠结了半晌,终于道:“那两公公是凤后派来给你立规矩的吧,要不要我先……接触接触?”
“……这事你暂时不用管。”祁渊顿了顿,语气微缓,算是心领了他的好意,“我心里有数。”
姜渺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作罢:“那……行吧。”
“不过我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祁渊道,“让姜国那边去查一个人。”
“什么人?”
“慕澜的生身父亲,俪国前一任君后。”
祁渊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苏景和。”
“嗯?你说什么?慕澜不是苏彦亲生的?”姜渺总算反应过来,可随之而来的疑问也更多了,“又是苏姓?一样是姜国人?和苏彦什么关系?等等,你之前说卖主上位……?”
“你猜得不错,”祁渊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姜国人,主仆关系。”
姜渺皱了皱眉,眼中疑问愈发加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明面上慕澜可是记在苏彦名下……”
“此事隐秘,是苏彦身边那两位公公亲口所言。目前的消息来看,苏彦本是苏景和身边一名随侍,却叛主上位,鸠占鹊巢成了新任凤后,和慕澜算是隔着一桩杀父之仇。”
祁渊并没有卖关子,与姜渺简单说了得到的消息,“而以我所知,慕澜对苏彦并无尊敬,提起时也的确更像是厌恶的仇人。当然最主要的是,慕澜曾亲口说过现任凤后是‘贱侍上位’……基本可以确定二人并非亲生父女。”
他说完歇了歇,继续说道:“可以先查查二十多年前,江淮苏家本家或旁支,年近弱冠的公子与人私奔或‘突发恶疾’、‘病逝身亡’,同时贴身小厮也随之销声匿迹了的情况。”
“江淮苏家?”姜渺双手抱胸,皱紧的眉头只松了一瞬,“顺着这个方向查虽然范围小了很多,但毕竟时隔多年,若他们改过名或是一早被家族除了名,恐怕同样要耗上不少时间……”
祁渊打断他:“我知道,先查着便是。”
俪国早年间一直韬光养晦,直至姜俪开战才正式出现在姜国人的视野之中,相反以俪国对姜国这般了解,怕是早有渗透。若俪国两任凤后均来自江淮苏家,或许还能顺藤摸瓜找出些俪帝先前在姜国活动的痕迹。
“行,这件事我会让人尽快安排下去。”姜渺知道他自有考量,也就不再多言。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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