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的天se微微泛白时,她才举着手机睡着了。
另一边,程斯白随便找了个空房间安顿下来后,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手机给陈骋拨了电话。
碰巧陈骋有一点工作没有处理完。听到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略带疑惑地接了起来。
不过在听完全程后,他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事是我疏忽了,”他一贯锋利的眉眼间难得染上几分笑意,随手拿起了手中的钢笔把玩起来,一边对着电话那头解释道,“那小姑娘?嗯……是斯墨的同学,这几天和家里闹了点矛盾离家出走了,斯墨让我帮忙暂时安排一下。”
听到程斯白提起岑茉,陈骋微微一怔后随便找了个说法搪塞过去,但眼前却闪过了某些令他心里悸动不已的画面,手里的钢笔渐渐地被他紧紧握在了掌心。
“她身t弱不好挪动,明天我让方助理给你换个地方。”
“好,那就这样,你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陈骋再看到眼前的文件时,诡异地感到这些平时他来者不拒的工作,突然变得枯燥无味起来。
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那种极致的快感开始不断浸染他素来只有工作和事业的大脑,似乎在低声教唆他做出一些非常违背他理智的事情。
他默然片刻后,给方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
第二天等岑茉睡醒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方助理是跟着给她送午餐的阿姨一起进来的。
她也不纠结,简单地给岑茉解释了一下昨晚的前因后果,又表达了陈骋的歉意后,才微笑着道:“岑小姐,您如果感觉烦闷,可以在房间外面转转的。”
“昨晚……”回忆起昨晚的种种,岑茉还是有一丝不真实感,“那真的是程……程少的弟弟吗?”
“是的,昨晚那位就是程二少,”方助理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为难,“不过他身份b较特殊,不方便透露和接触,您放心,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外面的客厅里有钢琴,岑小姐您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使用的。”
“钢琴?”岑茉这几天从来没出过房间的门,确实也有些憋闷,听到外面有钢琴可以弹,立刻生出几分期待,“不会打扰到别人吗?”
方助理摇头道:“不会的,岑小姐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住的自在就好。”
自己的家……岑茉忽然想起了昨晚的男人,不知道那个程斯白还在不在别墅里呢?
……
吃过午饭后,岑茉终于迈出了这间屋子。
岑茉住的这套公寓是跃层结构,明亮的客厅快赶上一个球场那么大了,透过客厅里那一面两层楼高的落地窗,就能看到不远处蜿蜒的榕江,还有对岸的榕江新区里一座座摩天大楼。
不过最让岑茉开心的还是客厅里那台钢琴。
陈骋出手果然没有凡品,客厅里那台黑se的三角钢琴上一串烫金的s开头标识无声地标明了它超过七位数的身价,足以让每个钢琴演奏者激动了。
岑茉住在一楼的客房里,她很有分寸,二楼一般都是主人房,她并不会涉足。
公寓的阿姨岑茉早就见过了,就是每天给她送饭的阿姨,是个长相和善又富态的中年nv人,平时只在三餐的时候上门,顺便打扫房间的卫生,平时并不在。
岑茉从小身t不好,养成了她有点宅的习x,再加上她x格内向,虽然没被欺负过却也没什么好朋友,岑家的环境对她来说并不快乐,在这里住的几天反而算是她人生中b较舒心的一段时光。
她没发觉自己其实有点像一只鸵鸟,遇到危险只会把头藏在沙子里,却没想到自己还是别人盘子里的甜点,就这样逃避现实般地在这安心住了下来。
白天练习学院里导师布置下来的练习曲,晚上按时作息,空余时间看看书刷刷手机什么的,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让岑茉从未感觉前所未有的惬意,几乎忘记了还在头顶那把悬而未决的刀。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洗漱完毕shang睡觉时,忽然听到了客厅里传来异样的响声。
她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砰——”得一声巨响,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岑茉侧耳在门上听了好久,她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不过想到之前的事,她倒没有特别害怕,以为又是程斯白回来了,于是她披了件外套,打开房间的灯,壮着胆子开门走了出去。
借着房间的光,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程斯白?”
岑茉试探x地叫了一声。
“嗯……”沙发的人听到她的声音,低低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声音里却还带着几分醉意,“我到家了吗……”
这个声音……好像不是程斯白。
岑茉又有点害怕起来,纠结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过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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