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了他一眼,见他深邃黑眸仍是盯着她看,她干笑两声。“那个程程医师,你好些没?”程允玠面色虽仍憔悴,但气色较前一日好上许多,他没说话,只是慢吞吞坐起身子,和她四目相对,气氛莫名暧昧起来。“今天,天气真好啊。”她又笑了声,见他仍是一径地瞅着她不说话,她避开他灼灼视线,果核般圆亮的眼珠子晃啊晃,片刻,她轻巧地越过他身子声下了床,她急着走,却被身后一只温热的大掌猛地攫住手臂,反作用力下,她跌回床沿,正好坐在他的身旁。“程、程医师,我上个厕所先,你、你是不是也该准备起床了?你昨天没洗cao吧,快起来洗一洗,别让你的粉丝们幻想破天。”和这个男人相拥一夜后,要她这薄薄面皮如何面对他?纵然她非故意留下,却也改变不了自已确实抱着人家的腰一觉到天亮的事实啊。“是要起来了。”他黑眸从她红得不可思议的脸容上,慢慢调移到地板上的他的衣物。他昏睡得很胡涂吗?竟让她动手换下了他的衣裤?她大可在他睡着后回家的,她却没有离开他刚醒来的声音哑哑的,带有几分性感,温热气息就在颇畔,她耳根又是一热,面颇姚红更深了点。“那就快起来啊。啊,你先放开我,我想上厕所。”她没看他,只是轻轻挣扎着。他黑眸沉沉,凝视着那透着深红的丰边粉颇,她密捷颤颤,像是不安着,那羞涩的神情触动了他某根思维。“你帮我拿件裤子。”她转头,膛着荔枝核眸看他。“帮你拿裤子?”从他床上醒来已是够让她羞窘了,他还要她帮他拿裤子,那不显得更媛味了?“程医师,你都醒了,可以自己拿啊。”帮他脱衣擦身体,醒来还要伺候他穿衣服吗?她又不是他女朋友,这种事轮不到她做啊。程允玠看着她,那双深邃清冷的黑眸渐生辉芒,如夜幕中的星子,她隐约见着他像勾了下嘴角,淡淡的笑纹抹过后,又恢复一贯神色。“我要起来了,你让我下去。”松了她手腕,示意她离开床沿。“是你把我拉回来的嘛”她红着脸起身,细声嘟橇着,下一刻,却是惊骇地瞪大了眼。“程、程医师你、你——”程允玠拉开被子,下了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合身的深色平口裤,那上头是平坦的腹部和劲瘦的腰身,往下是健硕修长的大腿虽然昨夜已见识过这男人精实的身体,但那和现在他清醒对见着的感受毕竟不同。见她涨红了脸,黑亮眼珠子晃不停,四处乱膘就是不看他,他嘴角嘴了抹自己也没察觉的浅笑,确实是有些恶意的。“你不好意思什么?昨晚帮我脱的对候,不也都看过了?你不愿意帮我拿件裤子,我除了再让你看一次,还能怎么办?”言下之意都是她的错?他不要生病不就没事?她气鼓着一张粉脸,圆滚滚地,真真像极了鼓着肚皮的河豚。“想不到程医师也会开玩笑呢。”她睨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浴室,门用力一拉上,再不理会他。他看着被用力关上的门,略觉有趣,他套上衣裤时,目光不意触及镜子,他看见自己微扬的嘴角。伸手触了触有着弧度的嘴唇,他微垂黑眸,抿唇默思,开始细细探究自己现下这愉悦心情从何而来似乎是一睁眼,见着她宁馨纯真的睡容时,便生了这番情绪。他不很清楚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睡在他身旁,却也没有一丁点不舒爽的感受,更是不担心她拿两人同来这事来大作文章,他甚至认为或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躺在他。身旁,从她睁眼一见到他时的反应便能推敲她的心态。她身上总带着一股涉世未深的纯真和良善,相当可贵的气质,不同于意馨的擅于心机和任性,也许这便是醒来见到她,能让他心情愉悦的原因。他不是没发觉自已最近总在无意间拿她和意馨来比较,明知那没意义,却还是不受控地想着她和意馨的不同。他不擅亲近,也不喜于被亲近,没特别原因,就只是他独来独往惯了,但他却隐约察觉自己在这方面的改变,虽然她老嚷着要他别凶她,可看她却也非真的怕他,倒是有几分撒娇意味,偶尔调笑姿态、偶尔几句软言,让他就算被她惹火了,也难真对她发火。他知道门后的那个女孩,逐渐在探入他不轻易开启的心扉,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就好像好像是“程医师,我好了,换你用。”浴室门一开,他见着了低着头走出来的她。她闭着眼,等在一旁。“你进去的时候知会一声,我好睁开眼。”“你闭着眼蜻做什么?”他缓步靠近她,黑眸深深凝视那张尚有水滴自浏海滴落的脸蛋。程医师英明神勇,医术精堪,强健有才的身体自然是不能随意被我用眼神亵渎的啊,我当然该闭着眼。”他微怔,黑眸刷过趣意。“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体强健有力了?”她想了想,又说:“因为程医师俊美无俦、挺拔伟岸、学识过人,拥有这么多优良条件的你,当然也一定有副强健有力的身体。”她脸不红气不喘,医界的狗腿功夫马屁文化果真学到家了。你错了,生病的人怎么会强健有力?你难道没发现我胸膛非常单薄?”他黑眸涌出柔辉,偏又带着恶意。
单薄?他有吗?昨夜急着帮他脱下湿衣好换上干净的,怕他着凉她并没多留心他的身体,方才又觉困窘不敢多看一眼,他胸膛当真单薄?“你要不信,睁开眼看一看不就能证实了?”他眼底轻烁笑意,伸指抹去顺着她浏海往下滴落在她鼻尖的水珠。既然他都这么干脆了,她再别扭下去好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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