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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仪绝对是属催命鬼的。
平日里前桥的事不见她多么上心,如今轮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早早就在房门口催促,好像前桥晚出发一秒,魏收会化成蝴蝶飞走似的。
可怜前桥昨晚心事重重睡不踏实,早上又被她折腾醒,轿子晃悠一路,靠在成璧身上直打瞌睡。
到了亲王府,才知魏收昨夜也失眠,她来得太早,对方还没起床。那就等吧,忍着呵欠跟翼亲王东家常李家短地扯了一通,总算等到魏收见她。
“收儿,公主想约你去郊外散心。”翼亲王道,“你总闷在家中也不好,出去走走怎样?”
魏收意兴阑珊道:“谢谢记挂,不过我言谈无趣,恐怕要扫兴了。”
“我又不是为自己开心,陪你有什么扫兴啊。”
魏收还是不想去,翼亲王见儿子这个样,便想帮他回绝,前桥连忙道:“收哥,这回除了梁穹,还有个伙伴一起,你大概会感兴趣。”
翼亲王先问道:“谁啊?”
前桥笑呵呵地答:“王姨,是孟筠呀。”
“筠郎?”魏收果然上钩,意外道,“你见到筠郎了?”
前桥点头:“他现于司造局任少司一职。上次同他聊天,他还谈起收哥,想来多年未见,收哥也想他了吧?你就随我去吧!”
或许出自对童年好友的怀念,魏收这回没有立即拒绝,翼亲王又问道:“还有谁去?”
“再没旁人啦。”
翼亲王便劝魏收道:“去吧,让荣语也陪你一起。”
等等,安吉?那哪成啊!前桥还没说话,魏收道:“别麻烦妹妹了。自我出了事,她便终日忧心,如今郡卿又不在她身边协助,就不劳她费神了。”
这下前桥都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心虚,只能佯装未闻,对魏收道:“车就在外面,收哥收拾一下,随时可以出发。”
魏收却没有拾掇的心情,只换了身衣服,就带着位仆役随她上了马车。
“公主是如何再遇筠郎的?”去郊外的路上,魏收问道。前桥就把徐司正生病,孟筠顶替来府一事简略对他讲了,然而孟筠只是用来给他画饼的工具人,此刻在郊外等着的,只有乐仪一人罢了。
她看着魏收便琢磨,小妮子会不会剃头挑子一头热?上次吃饭时,丝毫看不出魏收对她有特别想法。当然,那时的他还有未婚妻在。
如果魏收无意,今天这场偷会可就尴尬了。
魏收未曾想所谓的郊外游玩的目的地是一座茶楼,他环顾四周,未见友人身影,在前桥指引下上了二楼,里面只有一位高挑女子回头看他。
魏收与乐仪于此相见,愣在原地,一时都忘了打招呼,似乎身体的部分机能也随之停止了。他沉默地看着乐仪,对方解释道:“是我让留仙约你出来的。”
她无需多言,魏收转身,对随行奴仆道:“我在此与梁庶卿、筠郎叙旧,你下去吧。”
他公然指鹿为马,而非掉头就走,前桥便知事已成了七分。
乐仪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对那迟疑的奴仆微笑安慰道:“放心,我不同你家少爷独处,公主也会留下。”
前桥点头应和:“你去楼下与江公子一块儿吧。”
碍于三人威压,奴仆只能领命。等他走了,乐仪将包间的门一关,又对前桥惭愧道:“你在外间等我一会儿,我想和收哥单独谈谈。”
姐妹,懂,就跟对孟筠一样嘛,有些话只能私下聊。
于是内室的门也关上了。前桥一人夹在中间,无人陪伴,百无聊赖。等到茶水都喝完了一壶,里面俩人还没动静。
按理说,商量婚事同意也就点个头,值当花这么长时间吗?如果不同意,争执声也听不到,一片静默,格外奇怪。
她害怕自己多心,不敢贸然敲门询问,便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缝处听了一会儿。
这俩人不知道在叽咕什么,有声音隐约传来,内容却听不清。总之还在友好交谈,没有激烈争吵,那前桥就放下心,刚想撤退,就听到一声怪异的喘息。
这喘息原本微弱,被她灵敏捕捉后,愈发清晰地相继传入耳中,竟然有不绝如缕之态,混合着两人的咕哝耳语,仿佛闭着眼都能脑补出门内的旖旎。
可是……这是茶楼啊!就算做那些事儿,总得有个地方吧!哪来的床?里面只有个大桌子……大桌子?我了个去,啥场面啊。
她知道乐仪素日色胆包天,却不知她能如此出格,魏收竟也是个玩得开的,肯在此地和她偷欢。
这对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寻欢作乐,前桥却如临大敌冷汗直冒——约魏收出门的是她,把乐仪带来的也是她,她成乐仪大官人身后的王婆了?
该怎么办啊?叫门也不是,听着也不是,装不知情更不是。心里早把乐仪骂了千八百遍,绕着茶桌转了半天,心一横,对着内室的门轻轻敲了两下。
内室没有一丁点反应,她再次轻敲,乐仪终于有了动静,凑近门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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