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子的人了,找我的真正目的……是奉太子之命,让我同意联姻?”
联姻,通商,恐怕还有利用荆国的强大后盾,抵抗西梧进犯。从赵熙衡去见她,在冰河旁吐露心事起,就是一出排演过的戏。
晴雪中舞梅的少年逐渐在脑海中模糊,由宴席上的王聪取而代之。
啊,难道这就是初恋情缘的真相吗?她刚刚才被两人少年情思感动不已,可窥得其下脉络,只觉心中闷闷地难受,仿佛有千钧落石压下来。
魏留仙早就试探出了赵熙衡的真实目的,还是与他情话缠绵,不惜为他抗旨悔婚。她可能是出于真爱,但洞悉太子的操控后仍一意孤行,已经是在危险边缘试探。
她到底对赵熙衡有几分把握,认定与他联姻不会踏入一场阴谋?还是说,她已经恋爱脑到不顾背后的利益牵扯,只想两人风流快活?
想到这里,前桥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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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成璧,我若明知赵熙衡受太子指派来找我,还要促成联姻,这与通敌何异?”
成璧思索道:“此话怕是言重了。就目前而言,荆兴二国毗邻,是友非敌。就算你早就知道背后是太子,也只是顺水推舟,让太子给他记了一功。他虽然有心利用你,问你荆国军政时,你不是没回答吗?”
“啊,是……”前桥刚有所欣慰,可看到成璧箱子中还剩着信没拆,又颓废了,苦笑道:“没准儿接下来就卖国了……”
成璧还对她挺有自信的:“应该不会,你拎得清。”
他打开信,继续阅读。这俩人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虽然没恢复到热恋时的肉麻,却还是嘘寒问暖,一副余情未了、恋恋不舍之态。几封如此的信后,情情爱爱又戛然而止,赵熙衡再次带着怒火发信,问她为何又不回复了,言语中多有对梁穹的冒犯。
这回前桥不用分析也知道了——魏留仙终于被梁穹以柔克刚、以退为进地收服了呗,回府之后又想安心过日子,不跟他玩出轨游戏了。察觉异常的赵熙衡再次化身疯狗,叫嚷起来,看得前桥苦笑:
“唉,婚约没成,多是一件美事啊。万一赵熙衡真的当了公卿,后院怕是天天起火,哪有现在这么和谐太平。”
成璧哼笑一声,也不知是冲着赵熙衡,还是曾经鬼迷心窍的魏留仙。他捻起下一封信浏览,还没等诵读出来,面色就愈发严肃。前桥见状颤抖道:“我……难道我真的通敌……”
成璧做了个手势打断她,将信遥遥地举起来,指给她看:“赵熙衡怎么说送了个人给你,你可记得是谁吗?”
“咦?”
信上的字不多,但处处透着诡异。赵熙衡那个醋坛子竟然在问她,自己送来公主府的使奴已经有一段时间,是否令她满意。
前桥差点跳起来:“府里有他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竟然连庶卿都瞒过,他是怎么做到的?”成璧紧皱眉头,把无孔不入的赵熙衡恨得牙痒痒,又对前桥不满道:“你也是,如此身份可疑之人,竟然在身边放着。若说你没叛国之心,我都不信了。”
“我……”她百口莫辩,欲哭无泪,她哪知道魏留仙怎么想的?“快看看下一封写了什么。”
魏留仙恐怕也被上一封信吓到,迅速发信问他详情,赵熙衡则在回信中解释说,自己偶然遇见此人,因见他性格好,会照顾人,且“颇有意趣”。既然他和魏留仙注定今生无缘,便将此人送给她聊做安慰。自己一番心意,愿她善待对方。
前桥目瞪口呆:“你信吗?”
成璧摇头。前桥说:“我也不信。他恨不得往我身上撒泡尿,圈领地一样圈起来,还有这等胸襟送我男宠?”
赵熙衡信中未提那人姓名,再看信件,还有两封,索性都让成璧拆开。里面竟都是赵熙衡的决绝之语,似乎魏留仙开始死缠烂打,而他已彻底放弃,还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执着。
他二人恩恩怨怨,痴痴缠缠,你追我赶又调了个头。终于告一段落,却让前桥涌出无数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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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难道也是太子授意的?他到底送来了谁啊?”前桥对大部分使奴的了解仅限见过名字,便对成璧道:“咱们有记录侍寝的档案吧,你帮我拿过来,我好好研究下。”
成璧不一会儿便拿回名册,她大略翻看一遍,档案从建府开始,到昨晚为止,记录精确到每日时辰。府中谁侍寝了,谁新纳入府中了,皆有文字留存。
“那人是我回府后才来的,对吧?我从青楼回府是哪一年?”
“隆德十一年,你是九月回来的。”
前桥略微一翻便找到位置,发现这年相当热闹。自三月“纳庶卿梁穹”条起,记录中就不时出现纳使奴之语,然而侍寝记录一条都没有,想必此时的魏留仙正在青楼快活。
快速翻到九月,终于见到了第一条侍寝记录——魏留仙回府当晚,点了梁穹和另一个使奴的名。
这段儿属实在头脑中印象深刻,其后梁穹就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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