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的这一层酒店人员也想得到,身着黑色套装与高跟鞋的酒店经理急匆匆赶来,直接敲响了对面的门,一边敲一边焦急地高声喊“周先生”。
虞乔手一顿,长发从指间散落,她望向门外,经理没敲两下门便从里面打开,白衣黑裤的男人出现在门后,指腹还捻着扣下的第一颗纽扣,神色没有任何被打扰的不耐烦。
他听见声音,视线落向斜对面乱糟糟的房间,眉心一蹙。
经理说话又快又急:“很抱歉打扰您,2316有一位70岁的老先生忽然窒息,脸色涨红,救护车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宴深已经先一步迈出去,分开乱糟糟的人群,沉声:“让开。”
容夏早在他开门的时候便愣住了:“姐,这不是昨天在机场的那个人吗?”
她还记得她乔姐昨天盯着人家直勾勾看的样子,当时还以为两个人认识,后来想想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这人长相气度过于出众了而已。
即便在娱乐圈见过俊男美女无数,容夏也不得承认眼前这位着实叫人惊艳。
不说长相,单论这淡漠如高山溪涧,清冽似顶峰雪的干净气质,就不是那群混迹名利场的人比得上的。
原来是医生。
容夏在心里感慨了下,身后传来脚步声,虞乔戴了个口罩径直向外走去。
隔壁倒在地上的人是个老人,一条走廊不少人都纷纷出来围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人的生命安全上,没人注意到虞乔。
她站在最外面,地上躺着的人意识已经不清,面色黑红,身体发抖家人跪在旁边哭。周宴深拨开人群走过去,眉头微蹙,对着抱着老人哭的年轻女人说:“请让一下。”
年轻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是……”
经理连忙上前将她扶开:“周先生是心胸外科的专家,邬小姐,您先擦擦眼泪……”
周宴深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抬起他的胳膊,将老人翻成侧卧。
“把他的腿抱起来。”他突然抬头,出声吩咐。
经理受过急救的训练,闻言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做。周宴深轻拍老人的后背,面色认真,快速不间断地拍,直到老人有了反应,开始剧烈地咳嗽。
“咳出来。”他低声说。
老人面色涨得越来越红,咳嗽一声比一声,那年轻女人在旁边几乎都快吓死了,紧紧捂着嘴不敢出一声,眼眶中蓄满了泪。
“咳咳咳!”随着猛地一声咳嗽,堵在老人喉中的血块终于被咳了出来,
邬令也猛地哭了出来,哭着扑上去:“外公,你没事吧!”
“你外公是咯血。”周宴深原本平整的衣服变得揉皱,白色面料染上血迹,他手上也是老人的汗液和血丝。
他起身,声音冷静:“具体病由无法确定,最好还是尽快送医院。”
“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了。”经理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周先生,幸亏您在。”
邬令啜泣着:“谢谢您,您救了我外公的命。”
他微微颔首:“不必谢。”
见人没事,经理将走廊中的住客疏散回房。周宴深低眸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手指微微动了动,还是放弃。
一方靛青色的手帕忽然伸到他面前。
拿着手帕的那隻手柔白细腻,往前的一截皓腕伶仃雪白。
周宴深顿住,抬眸,女人带着口罩,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眸漂亮得过分夺目,离得越近越摄魂。
她没出声,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春深
虞乔知道周宴深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他是一个情绪偏内敛的人,喜怒不形于色,高中的时候她也是坐在他后面很久才慢慢察觉出来的。
那天是班上有一个人过生日,又恰逢圣诞节,买了一个巨大的蛋糕来班上分。青春少艾的年纪,不知是谁起的头,很容易就变成了互相追逐抹蛋糕的游戏。
陵中学习压力大,一疯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虞乔和周宴深都没能幸免,身上脸上都被抹上了蛋糕。
她在人群中哄笑着躲避蛋糕,无意间看到周宴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默默回到了座位上。
他脱掉沾上蛋糕的校服外套,折好,放进抽屉。
而后垂着眼,将自己手上沾的蛋糕擦得干干净净。
虞乔从人群里离开,悄悄走到他旁边,手握成个圈,猛地喊一声“喂!”
周宴深被吓了一跳,侧眸看到是她,表情先是一愣,而后浅浅蹙眉。
“别皱眉。”她坐下,手指点他额前的空气,笑嘻嘻的,“会长皱纹的。”
下一秒手指却被少年捏住。
只不过是隔着纸巾。
指腹的温度通过纸巾传递,虞乔一下没反应过来,耳根先于脸颊慢慢泛红。
周宴深隔着纸巾将她的手指捏下来,用一张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她手上的奶油。
他半垂的睫毛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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