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虞乔放下杓子,忽然出声,“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您说。”容夏吃完了牛肉面,合上盖子,擦着嘴应。
“你去前台帮我问一个人的房间号,”虞乔斟酌着用词,“我的戒指……”
说着说着,她忽而住嘴,皱起了眉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容夏一愣一愣的,隻捕捉到了戒指两个关键词,果然看到虞乔的左手上空了。
那戒指她戴了很久,从容夏跟着她的时候就从未摘下来过,容夏一直猜测是什么亲人留下的遗物。
虞乔放下杓子,摸着自己的骨节:“我下去一趟。”
容夏呆呆地,看着她随手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戴着口罩遮住大半个脸打开了门。
酒店的中央空调温度打的低,虞乔拢着披肩,心不在焉地按下了电梯。
电梯中陆续又进来了几个人,她往后退了两步,魂不守舍地靠在角落,暗色披肩的流苏在胸口垂着,黑色口罩烘托出眼尾风情,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散发出吸睛的明星气质。
电梯众人纷纷悄悄侧目。
虞乔习惯了被注视,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她低眸敛睫。
好在前台没客人,她走过去,把房卡拍到台面,礼貌地问:“能帮我查个人的房间号吗?”
“2302……”前台查验卡号,“您是——”
“嘘。”虞乔对她眨了下眼,食指抵在唇前。
前台认出她,立刻会意,压低声音:“虞小姐,我们这边的规矩是不能随意泄露客人隐私的。”
“我知道。”她胳膊撑在台面上,向前台伸出纤细修长的左手,“但我的戒指在机场被那个人捡去了,他应该也住在这里,我要去找他取戒指。”
前台面露难色。
虞乔拖着脸,声音放缓:“东西对我很重要,再说了只是一个房号而已,我去敲门拿完戒指,保证你不会被投诉。”
前台还是有些犹疑:“您是知道捡走您戒指人的名字吗?”
“嗯。”虞乔撒了个谎,“我打电话给机场问了。”
“那这样吧,”前台折中想了个方案,“我先给那位先生打个电话,如果征得他的同意,再告知您房号,您去找他取回东西可以吗?”
“也行吧。”
前台重新挂上笑容,手指搁在键盘上准备打字:“您要找的人的名字叫什么?”
虞乔支着下巴,顿了一下,嗓音闷在口罩后面,轻而沉:
“周宴——”
“你好。”
一道同时响起的清淡男声打断了她的尾音。
一隻骨节凸出,冷白修长的手夹着黑色房卡,缓缓从台面上推来。
虞乔侧眸,心跳瞬间停了一下。
周宴深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黑色衬衫纽扣系得一丝不苟,同色系的外套搭在臂间,身高高过她很多,对另一个前台说:“这张房卡坏了,麻烦帮我换一张。”
他的语气平淡而从容,甚至称得上有几分温和,却透着独特的让人不由自主心悦诚服仰望的感觉。
周宴深一直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从她进入高中开始,周宴深这个名字始终挂在陵中大榜榜首的位置,稳稳三年,每一次的分数都甩出第二名不知几何。
家世,长相,智商,老天仿佛太过偏爱他。
“虞小姐,”正等着她说话的前台小声提醒,“您还没说完呢,周什么?”
此时周宴深从另一个前台那里接过了新的房卡,微微一颔首道谢,转身向电梯间走去,从头到尾视线未曾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酒店顶部的香槟色灯光微微有些刺目,虞乔机械地收回目光,吐出三个字:“不用了。”
前台茫然抬头,却见她已经收了卡,脚步急切地向电梯间而去。
“叮!”的一声,正要关上的电梯门中间突然伸进一隻漂亮雪白的女人的手,接着两侧感应到,缓缓从中间分开。
虞乔拨去眼前的头髮,正好对上独自站在里面的周宴深,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脚走进电梯里。
圆形金属按钮上亮起的数字是23,电梯里没有旁人,这数字只能是周宴深按下的,所以他也住在23楼。
电梯门再度合上,数字开始向上跳跃,封闭的空气气息不流通,虞乔嗅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洁净又冷清,同他这个人一样。
周宴深高中时就要学医,大学也如愿进了国内顶尖学校的临床医学专业,这么多年,临床水平精益求精,在国际上也小有名气。
不像她,兜兜转转,什么都没有。
轿厢中的空气过于安静,披肩的流苏在手里攥成一团,虞乔抬眸盯着他的侧脸,突兀出声:“周宴深,好久不见。”
春深
电梯内气氛凝结,安静得落针可闻,虞乔仰着脸,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男人流畅立体的下颚,颜色像石膏雕塑,以及他半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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