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天儿最惹人燥,尤其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出租屋,进去待个半天,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水儿来。
就这蒸笼似的地方,时不时还飞进几只苍蝇,乱哄哄地在耳边吵,吵得人心神不宁。
郗禇莘从梦中惊醒,已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东西。
他大口喘着粗气,却仍感呼吸不畅,胸口像是被压了一个千斤鼎。
强撑着眼皮的酸意,他低头向下看去,赫然出现的是两颗形状可怖的卵蛋和一根昂首挺立的男性生殖器。
他的脸在往下一寸,就能和它们来个“午安吻”。
本来烦热的天气,一睁眼又是个这么热腾腾的物什,让他脸上的燥意更甚。
模糊间,郗禇莘回想起昨晚的事。
大概是他又犯病了。
原本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可庄城南不依不饶地压着他去床上,逼着他玩69,玩到他哭叫不已,玩到他崩溃失禁,玩到他直接昏死过去。
两人疯狂了一夜。
郗褚莘抬眼看向正在熟睡的人,手摁住皱在一起的眉心。一夜荒淫,饶是大罗神仙,也经不起这颠来倒去地折腾,身心俱疲,嗅觉味觉早已麻木至极。但他仍然能嗅到那股浓烈的交欢后的气息,直冲天灵。
这种什么东西都能蒸出味儿的天气,更别说床上过夜的残留物,隐隐有发酵的趋势。
郗褚莘面上再怎么装淡定,这下也坐不住了。
他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庄城南屁股一声脆响,人也跟着醒了。
只是那双微微挑起的圆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冲他哼唧:“大早上再睡会儿吧……”像是察觉到睡错了位置,磨磨蹭蹭摸到郗褚莘的腰,再次躺了下去。
郗禇莘已经从旁边的柜子里扯出一条干净的床单准备换上,转眼又见那人重新躺下。这会儿,再怎么浑噩的脑子也是清醒了。
照常发狠一脚踹过去,踢的那人闷哼一声,可还是没睁眼,反而抱过他的脚,迷迷糊糊地亲了一下,又哼哼唧唧地睡过去。
这一下恶心得郗褚莘几乎跳起来,想再给他一脚时,却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睡脸,最终叹了口气。
自打两人住在一起,庄城南就没少跟他红过脸。
但这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底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即使跟他挤在这间破出租屋里,也没改掉以前的臭脾气。
几乎包揽着所有富家子弟的“劣根性”,经常性的阴晴不定,对人做事颐指气使,从不把素质和尊重这两个词放在眼里。
用庄城南自己的话来说,只有那些穷酸鬼才会把这两个东西看得那么重要,毕竟他们也没有其他可以标榜的东西。
正所谓物质不够,精神来凑。
每当他长篇大论地发表自己对贫富差距的看法,一旁的郗禇莘必然要冷冷地回上一句:“是啊,神仙干嘛要下凡啊,你跟我这个凡夫俗子待一起干什么?你回你的天堂去啊。”
这时,庄城南肯定会贱兮兮凑过来,不顾他的意愿,蹂躏他的下身,对他说:“你才不是凡人呢,你是我老婆,谁叫我老婆是男人,下面还长了个逼呢!”
“没素质!”
大学参加辩论赛,郗禇莘可是拿过第一名,跟人斗嘴,从没有甘拜下风,从来都是独孤求败。
但面对那种蛮横又不讲道理的人,他也只会把“没素质”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说,而且针对性极强,针对对象有且仅有庄城南一人。
当初与庄城南相遇,让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畸形,纯属意外。后来跟庄城南成为炮友,也是难以预料。
可为什么庄城南原本好好一个地主家的傻大儿,有万贯家产要继承,身边美女亦如云,现在偏偏和他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挤在一间小小的破出租屋,还是出于自愿?
这让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连郗褚莘自己都想不通。
他没房没车没存款,还天生一副两性畸形身子。走到哪儿,都躲躲藏藏,差点没把社会重点帮扶对象刻在脑门上。
庄城南到底图什么?郗褚莘曾明明白白地问过他。
那时,庄城南刚被家里人赶出门来投奔他。具体原因没明说,但郗褚莘也知道是为他,庄城南才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作得人尽皆知。
然后,他问庄城南,你图我什么?
庄城南一边拧着他前面的阴蒂,一边吭哧吭哧地摇着他后面的屁股,还贱兮兮地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图老婆你好操啊,我们去结婚吧,我就能提前享受已婚男人的快乐了。”不等郗褚莘回应,接着一个深顶,拉他进入新的一轮情潮。
事后,郗褚莘才想通,庄城南每每这样敷衍自己,从来没有依据。
不可否认的是,他跟庄城南在床事上相当默契。跟他在一起后,郗褚莘原本二分之一的正常生活都变成了在床上度过。
发病的次数也的确少了很多。
他甚至怀疑那天和庄城南相遇在那家精神病院,并非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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