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几个男人正在说着话,为首的那个正是谢庆方的手下——亮兵。
亮兵见他醒了,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收声。
厉以宁的手被他们绑住了,嘴倒没粘上,他笑了一下:“五叔还是不放心我啊。”
亮兵是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脸上有道纵贯全脸的疤痕,他揪着厉以宁的头发,把他扯到甲板上:“你要不断五爷的财路,五爷也不会难为你的。”
冰凉的甲板上满是积年的腐臭味,厉以宁皱了下眉,打量着外面黑沉沉的夜海,说道:“我手上有电子镣铐,警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亮兵发出一声嗤笑:“哦?那就让他们找去吧。”
刑昭皱眉打量着面前的仓库,对着仪器显示的位置喊道:“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交出人质——”
然而,没有回音。
一旁的警员皱眉道:“没错啊,仪器显示是在这里。”
刑昭谨慎地收起了枪,然后在废弃的油桶后面,看到了一截被损坏的手铐,忍不住皱眉:“糟了,人不在这里。”
而另一头,厉以宁跟亮兵周旋:“你想把我带到哪里?你想要什么?谢庆方能给你的,我未必不能给你。”
亮兵狞笑了一下,掐着厉以宁的脖子狠狠地惯到甲板上:“我想你死。”
厉以宁的头磕在甲板上,腥而粘腻的血沿着他的额头流下,打湿了厉以宁的额间发。忽然,厉以宁对亮兵说道:“你给谢庆方打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亮兵恶狠狠道:“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厉以宁声音冷冷:“你给谁做事?我让你给谢庆方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厉以宁简明扼要:“厉家办公室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两个钥匙,一个是地下保险柜的,那里面有两箱金条。还有一个钥匙是关于瑞士银行账户的,但是密码我要亲口跟你说。”
谢庆方并不相信他:“你都要死了,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厉以宁语速不快:“有了这笔钱,你大可以自己做老大,没必要听二伯的。”说着,他顿了顿,选了个不那么刺激谢庆方的话:“不是说你听谁,总之,钱是不烧手的,我死了,这些钱就再也没人知道了,便宜了银行,多可惜。”
谢庆方犹豫了一下,对亮兵说道:“把他带到我这来吧。”
亮兵他们并没有把船开出去多远,没一会儿,渔船靠了岸,亮兵连带着其他几个人,押着厉以宁来到了一间破旧的仓库,仓库尽头是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再往里走,厉以宁看到了谢庆方。
谢庆方见了厉以宁就笑:“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厉以宁也笑:“风水轮流转嘛,也正常。”
谢庆方找了个地方坐:“怎么非要见我?死到临头了,这么放不下我?”
厉以宁点点头:“这么多年,放心不下的,还是五叔。”他这话说得怪异,明明是个小辈,却说着不合时宜的关心的话。
谢庆方变了脸色,狠狠踹了厉以宁一脚,把他踢出去好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跟我说话?”
仓库里的灰尘呛得厉以宁呼吸不畅,他咳嗽了好几下,咳得肋骨生疼,仍是笑:“五叔,你把货放在这里,帮着二伯出货,他什么都不用干,钱就到手了,到时候,你被条子抓了,他还是干干净净的,当然放心不下你啊。”
谢庆方知他在挑拨,当然不上他的当:“一直跟在你身边那个是警察吧?就知道你小子是条喂不熟的狗,跟你这种狗东西没什么好说的。”
厉以宁就躺在地上,也不起来,他看着谢庆方的脸,忍不住叹气:“五叔,收手吧,干这一行始终是不行的,我爹不就因为这个死了吗?”
谢庆方不解气地又踢了他一脚:“孬种。”
正说着话,跟在亮兵旁边的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过来:“老板,有人过来了。”
谢庆方正烦着,信口道:“让他们滚——”说着,他顿住了,反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快速说道:“看着像条子。”
谢庆方皱眉:“有几个?”
他正问着,几个身手敏捷的警察已经包围了他们:“举起手来。”
人赃并获,那两吨冰毒总算被找到了。
模模糊糊间,厉以宁好像看到了刑昭,但他额头流了血,头疼得厉害,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等厉以宁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守着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小警员,那人见他醒了,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刑昭走了进来:“怎么样?头还疼吗?”
厉以宁摇摇头,笑得温柔:“谢谢你,刑sir。”
刑昭坐到他身边:“谢庆方已经被批准逮捕了。目前,我们还缺少陈元标、赵强胜两个人的犯罪证据。”
厉以宁只是盯着他笑,也不说话。因着生病,他唇上没什么血色,脸色也惨白,看起来有几分脆弱。
刑昭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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