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皮肤黝黑,此时面色苍白,可见伤势非常严重。
“巴达卡,快来看看你的哥哥吧……”他的父亲站在一旁,神色有些黯然。
“琉马哥哥!你怎么了,琉马哥哥!”巴达卡惊慌失措。
“巴达卡,你哥哥受伤了,明天你跟我去干活吧。”父亲道。
巴达卡猛然抬起头,看向了父亲。
然后他又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不想当海盗,克鲁亚斯老师说,海盗是坏人……”
“嘘……”半大少年慌忙对巴达卡嘘了一声。
只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所以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顺着口唇流下,触目惊心的红。
“我没事,明天还是我去,咳咳咳,我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琉马道。
在这部《巴达卡》里,最大的不同是,并没有极端渲染海盗的恶。
虽然现实中,他们真的是恶贯满盈,但是在电影里,却并非是只有克鲁亚斯·陈一个人是善良的。
不论是警告克鲁亚斯的船老大,还是劝他离开的老人,甚至是这位琉马哥哥,都是巴达卡世界中的光。
和真实的情况相比,电影的世界,其实反而显得没那么黑暗。
因为,这是一部要在全世界公映的电影,而现实,已经太过黑暗了。
现实中,他们已经不再视恶为恶,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电影里,他们却还在为此而抗争。
这一刻,代表巴达卡的牵星副歌部分,和代表海盗的念诵部分,在背景乐上响了起来,以激烈到极点的形式,紧张地交织在一起。
争斗!
这是善良和邪恶的争斗!
紧张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争斗。
而托卡夫斯基却发现,这配乐的风格,在变。
从之前谷小白以唢呐代替了萨尔内,随后,中国的笛子代替了印尼横笛类的乐器苏利姆;中国大鼓和鼍鼓,代替了“贡当”和“格尔当”……
争斗之中,一间间的乐器褪去,换上了新的乐器。
这种感觉,就像是“新陈代谢”,整个电影的配乐,开始逐步从印尼的风格,向中国古典乐的风格过度。
这,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变化。
一方面,更先进,音色更饱满更丰富的乐器,代表了情绪的递进。
也以更强的力量,强化了冲突。
但同时,也将中国古典乐的审美,牢牢钉入了观众们的脑海里。
“我去找老师来帮忙琉马哥哥!”画面上,巴达卡转身就跑。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些药物回来了。
“琉马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琉马的痛苦得到缓解慢慢平静下来,巴达卡露出了笑容。
可他身后,他的父亲的面容,却阴沉到了极点。
太阳落山了,夕阳的光线照射了过来,从低矮的围墙投射过来,将整个画面分成了对角线的明暗两极。
巴达卡和琉马在光明之下,而父亲却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在音乐的烘托和渲染之下,电影在不断向前推进。
而观众们,大多已经沉浸在了电影的世界里。
虽然比现实中多了一些铺垫,但是电影世界里,事情终于来到了那一幕。
海岛渔村里,火光冲天而起,当巴达卡冲到了克鲁亚斯的房间前时,只看到了一片尚未熄灭的灰烬。
就在此时,凄厉的唢呐声响起,在梨园乐团的伴奏之下,一首唢呐协奏曲淹没了整个电影,淹没了整个影院,淹没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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