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调笛子的音色,清冽宛若水边垂柳水润的柳叶,秦川的技巧,娴熟得像是水中垂涎柳叶的游鱼。
这曲子,他从小吹到大,不知道吹了多少遍,最近又是排练了无数遍。
但这一刻,没有管弦乐队的伴奏,没有人给他烘托气氛,没有观众,没有队友。
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
嘴唇凑上笛子的刹那,秦川的心中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也想到了小白。
但在笛音吹响的刹那,所有的杂念消失。
他的心中,一片决然,宛若就要上阵杀敌的将军。
快速上行的三吐音,像是士兵吹响了号角,而后那颤动的长音,就像是破锣嗓子的亲兵,一声大吼:“大将军,升帐!”
我秦大将军来也!
在圣斗士面前使用同一招是没用的!
笛声悲壮。
万军雄壮,万马嘶鸣,声声炸裂声声悲。
这是背水一战,这是慷慨赴死。
大将军一声大喝,举起了手中的烈酒。
这是临行前践行的烈酒,也是送英雄魂归故里的祭奠。
战甲缀素,马披白绫,大将军骑马穿过一个个的士兵。
秦川起伏,旌旗招展,战马长嘶,大将军的披风,在风中飞扬。
一把长剑竖在空中:“为了八百里秦川!”
大将军转身,再也没回头。
此时此刻,笛声变得更加如泣如诉起来。
大将军一去不还二十年。
家中发妻两鬓白,思念似水长。
家中儿女已成人,却不知父亲何等模样。
日夜轮转慢,岁月长又长。
自古红颜谁老去,皆是征夫梦里人。
就在此时,笛声却又慢慢变得雄壮了起来。
刀枪闪,战马疾,鼓声隆隆杀声响。
大将军老了,却依然雄壮,他一马当先,天下无敌。
一路冲杀,大将军回头,茫然四顾。
二十年征战,所为何事?
秦川低头,竹笛执在手中,像是杀人无数的神兵利器慢慢归鞘。
突然,笛声又变得轻快了起来,就像是突然有一日,喜鹊跳满枝头,远方一骑绝尘而来,破锣嗓子的亲兵,已经老了,瘸了,嗓门却还是那么大。
“我们胜了!胜了!”
儿女敲锣打鼓挂红绫,发妻对着铜镜,黑炭抹两鬓,粉彩掩皱纹,穿上了当日嫁给大将军时的红裳。
吹到这里,秦川摇头晃脑,一首笛曲,却是让人几乎要雀跃着跳起来似的。
八百里秦川排开了十里长席,迎接大将军的凯旋。
舞龙舞狮,载歌载舞,锣鼓喧天,声震四野。
但大将军终究没有回来。
当看到那低落的旌旗,以及下方的一方棺木时,发妻扑倒在地,声声泣血。
棺木之旁,一匹白马,伤痕累累,马瘦毛长,声声悲嘶。
大河哀鸣,秦川回响。
英雄故去,天地悲怆。
凄厉的笛声,催人断肠。
那一句追,一句赶的长长笛音,像是有人在声声地呼唤着。
“大将军,回来啊!”
“大将军,回来啊!”
但这大将军,却终究不会回来了。
高空之上,白云之间,一缕英魂,俯看着这万千子民,看着这八百里秦川,一声长笑,万山皆笑。
“我秦大将军,去了!”
朴实无华的长笛垂下,秦川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八百里秦川,没有万千子民,没有大将军的英魂。
只有一间笛箫缘,以及不知道从哪里聚来的,密密麻麻的观众,满脸泪痕,难以自抑。
一曲秦川,肝肠断。
秦川昂起头,看着旗袍少妇:“这就是我做的笛子。”
我秦大将军的这把剑,你要还是不要!
你要个几把?!
……
当秦川带着一堆笛箫缘提供的笛料和一纸合约回到东原大学时,谷小白正把长笛一根根摆在自己的桌子上。
长笛缠了丝,也嵌了口,和之前相比,漂亮了许多。
旁边,摆着自己的手机。
系统瑟瑟发抖,他总感觉,谷小白要对自己摊牌了。
难道自己就要像一名含辛茹苦将儿女拉扯大,却要被儿女扫地出门的老母亲一样悲惨?
“我这些笛子,都不错吧。”谷小白问系统。
系统沉默了片刻,才弹出来几个字:“都是上品。”
“是吧,你看,物理可以做到这种事,很厉害吧……所以,你要不要改行当物理老师,变成‘大物理学家系统’?”
不,不要!
如果系统会摇头的话,这会儿已经摇出一曲东风破了。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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