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这下有点反应过来了:“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不是,”温遇旬否认得很快,转身走了,“你又不在意,我解释什么。”
沈榆听出一股子怨气,追上他,和他并排漫无目的地乱走,温遇旬受了闷气,故意不理沈榆,报的是沈榆刚刚置身事外的仇。
沈榆好声好气的:“我知道你不会和她在一起,你家里人都那么好,不会要求你做你不想做的决定。”
听到沈榆这样说,温遇旬软化下来,也放慢了一点脚步,沈榆笑笑,手缩在温遇旬宽大的外套袖口里,又偷偷拉他的手。
周围的人越走越少,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很偏僻,温遇旬问沈榆:“一直想问你,专业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温遇旬说,“不能得过且过。”
沈榆安于现状,性格使然,甚至有些过于软弱,想法也不够坚定。
上一世他会顺着岑漫摇的意放弃音乐,不仅有岑漫摇的原因,他自己也脱不开这个责任。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忙完了!
想
是什么时候觉得岑漫摇是不能被忤逆的母亲,并从此开始以妥协和逃避作为解决问题的主要方式呢?
沈榆不是没有想过,想到实在想不起来的记忆尽头,觉得应该是六岁的时候他被岑漫摇按着后脖子,往嘴里塞了一口他最不喜欢吃的凉拌秋葵。
岑漫摇说秋葵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滑滑的口感也很好,认为这是在帮助沈榆发掘一种他会喜欢的有营养的食物。
可是沈榆就是不喜欢吃秋葵,维生素a他可以吃胡萝卜补充,滑滑的口感正是他不喜欢秋葵的主要原因。
岑漫摇不允许沈榆不喜欢吃秋葵。
温遇旬问得比较直接了,沈榆的脸色白了白,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麻木。
他的表情变化完全被温遇旬看在眼里,周身的气场变化也很快,一下子沉默,头也往下低了一点点,手指抓住袖口,越收越紧。
温遇旬最开始见他时,沈榆刚趁岑漫摇不注意偷改了志愿,那是他很少能在抗争获得的成功。
彼时荣光正盛,便以为此后都是坦途。
这段时间以来,或许是逆来顺受太久,沈榆虽然表达过自己内心的抗拒,但实际上没什么具体的行动,也就是岑漫摇现在催得还不算紧,又有温遇旬帮着稍微挡一挡,他的日子才过得颇为轻松。
温遇旬向来信奉直击要害的解决问题方式,但看沈榆的脸色,也不愿意说太多了。
“也不是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回去以后慢慢想。”
“我会和我妈去说的。”沈榆松开被他捏皱的袖口,“我自己说。”
温遇旬只看他一眼,表现得很信任且轻松地说:“好,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他们沿着鹅卵石路走,往前走过一道门,进入了一个院子。
院子很小,没什么被人踏足过的痕迹,所以就显得院子中间那颗被种在坛里的榕树很大。
是用来挂许愿条的树,枝干上绑了很多红布条。
温遇旬看了一圈,沈榆说也想绑一条,他就到免费派发的柜子里抽了一根,走回来递给沈榆
沈榆看他只拿了一条给自己,就问:“你不写么?”
温遇旬自认为没什么愿望,就说不写,沈榆点点头,拿了笔,蹲在花坛的石边上,手在布条上动了动,写下几个字。
随后就不动了,温遇旬等他一会儿,凑过去看。
“幸福平安,”他照着念出来,不过并未发表评价,“然后呢。”
沈榆其实想和别的情侣一样,他写一条,温遇旬写一条,然后两条绑在一起再挂到树上,但温遇旬明显就没什么兴趣。
不想勉强他,沈榆正思忖如何不着痕迹地在这块布条上把他和温遇旬都体现上,头上突然笼罩了一片阴影,把他写字的光遮住了。
温遇旬推了下眼镜,俯身捏着笔杆,从沈榆手上抢过了那支笔,然后说:“替我扶好。”
沈榆扶住软趴趴的布条,温遇旬笔速很快,也在上面写下四个字。
幸福平安,长长久久。
沈榆怔了怔,温遇旬的字比他的大一号,力气用了很大,最后的撇捺都快溢出边缘。
最后在沈榆的默许下,温遇旬把布条交给了帮忙的僧人,又趁着僧人转身的时候偷偷吻了沈榆的嘴唇,手还放在他腰臀处揉了一把。
沈榆挪用温太太的话,说温遇旬不敬菩萨不敬佛,在佛门清净之地做如此下流的事情。
沈榆怕别人看到,急急忙忙把他推开,但温遇旬没什么表情,只是又趁没人在看时摸了摸沈榆的脑袋。
我是最希望长久的,温遇旬看着沈榆那张堪称很漂亮的脸,伴着敲钟声心里都宁静——也希望你幸福平安。
在从祖宅回家的路上,沈榆接到岑漫摇的电话。
“宝宝,妈妈刚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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