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正在想事情,对面的的夏行颂开口问道:“哥哥昨天晚上是和朋友出去喝酒了吗?”
夏行颂清楚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僭越,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一开始出去不是为了喝酒的。”温枝说,“有人办派对,邀请我和庄斯池过去。下次再邀请的话我就不去了。”
夏行颂又问:“为什么?”
“和那些人相处不是很舒服。”温枝考虑到夏行颂不是那种会到处乱传话的人,也就没遮掩,“我和庄斯池过去之后他们就问我们玩不玩德扑,他们说是娱乐局,不赌钱,但估计没那么简单。”
夏行颂不知道德扑是什么,但他大概有个概念:“是打扑克牌吗?”
“只是打扑克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温枝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大部分德扑都是赌钱的。我陪他们玩了一把,我不太了解规则,可是那一把我赢了。”
听到这里,夏行颂立刻警觉起来:“他们……”
“不是说他们一定就是在做局钓我,但这种情况很不对劲是真的。有几个人一看就是老手,输给我的概率太低。”温枝用勺子按了几下碗里的炒饭,提醒夏行颂,“你以后要是碰上这种情况也要注意。天上掉的馅饼吃了会食物中毒的。”
夏行颂直勾勾地看着温枝,他想,他现在吃的就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
虽然温枝比夏行颂年长六岁,但两个人坐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同龄人。
他嚼东西的时候脸颊一鼓一鼓的。夏行颂看着他,想起客厅茶几上的那个布偶猫的毛毡摆件。
那只布偶猫叫团团。刚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夏行颂还没有发现布偶猫的名字和温枝小名连起来是团团圆圆。
温枝就像是猫。
夏行颂听程明川叫过圆圆这个小名,很多次。
圆圆。夏行颂在心里这么叫他。
“网贷、赌博和毒品是不能碰的。”
温枝突然开口,虽然这句话没有主语,但夏行颂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夏行颂说:“我知道的。”
“如果你生活费不够可以向我要,但是绝对不能碰网贷和赌博。”温枝说,“我大学有一个同学就是赌博,没毕业就退学了。他退学之前还发消息问我能不能借他十万,我问他什么用途都不说。”
“哥哥借给他了吗?”夏行颂问。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钱,我不是蠢。”温枝笑了声,“赌博输钱,以贷养贷。我不会借钱给这种人。”
夏行颂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说:“我不会去碰那些的。”
片刻的沉默后,夏行颂又说:“我有在记账,我以后会还你的。”
闻言,温枝看向他,叹气道:“我说过了啊,你不用一直惦记钱的事情。”
温枝当初买下这套别墅花了几个亿,再加上一个多亿的装修费,这套别墅将近花了他十个亿。
这种庄园式别墅每个月的维护费用也不低。温枝每个月都得交十万的维护费。
十万可能是一些人的房子首付,也可能是一些人一个月的物业维护费。
富家子弟也是分等级的,温枝出生时不仅含了金钥匙,还含了不止一把。
父亲谈宣辉算是企二代,母亲温清沂则是高官独生女。
温枝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家庭条件的优越。一些人汲汲以求的东西对于温枝来说唾手可得。
温枝不缺钱,也不缺其它东西。他记得自己已经和夏行颂说过几遍了,不用一直想着要还钱。
他知道有些人的自尊心确实比较强,无故接受别人的资助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的。但他真的很希望夏行颂不要一直纠结这件事。
“好啦,别一直想着这个了。”温枝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顺势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我刚刚去了洗衣房,看到外面晾着床单,是你房间里的床单吗?”
床单不是温枝房间里的就只有可能是夏行颂房间里的了。
温枝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一说,没想到夏行颂听到床单这个词后整个人都僵硬了,像是突然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半晌,夏行颂终于应声:“……是我的。”
温枝有些疑惑地看着夏行颂,不知道对方怎么沉默这么久,但他也没追问,而是说:“是有什么东西不小心倒在床上了吧,我有时候也会这样。那个床单洗了的话,等一下你去找一张新床单吧。”
结果夏行颂又不说话了。
温枝叫了夏行颂几声,对方都低着头,没有反应。
温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伸出自己的腿,紧接着,他轻轻地踢了踢夏行颂的大腿。
他穿的是拖鞋,踢夏行颂之前他特地把拖鞋原地,用自己光着的脚去踢。
说是踢也不太准确,实际上,温枝是先轻轻地踢了夏行颂一下,然后才再在夏行颂大腿上踩了几下。这几个动作的力度都很轻。
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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