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船头,双手撑着化妆台面,将他圈在臂弯里的人,秦星羽思索片刻,将滑动着的手机屏幕递给对方看。
而后用手语比划了个简单的意思:
“我父亲的事是你做的?”
俞笙的目光在那手机屏幕上的财务状况一栏,停留了片刻,明白了。
的确是他干的,把秦耀堂和宋雨画搞破产的事,他也没打算瞒着秦星羽,只是也同样没打算惊扰对方而已。
片刻之后,对上秦星羽那如这海天星月般亮晶晶、却揣摩不出含义的目光,俞笙浅拥着怀里的人,道歉:
“对不起,本来只想打压他们一下来着,没收住……”
合着小俞总也没想到,一个身价大几千万的小老板,资金链这么脆,一个不小心搞过头了,失手给直接整破产了呗?
秦星羽其实一点也不关心这其中的过程,他只是想不通,何以他父亲和宋雨画会在短时间内巨额负债?
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似是看懂了对方疑惑的目光,俞笙手上微微用力,将怀里人即使在这夏夜温热的海风中,也微微冰凉的身子,拥得更紧了些。
凝视对方如这海水般泛起微澜的眼眸,俞笙难得语气郑重地商量:
“这件事有点复杂,你不管,我来收尾,相信我,好不好?嗯?”
半是承诺半是诱哄的语气,秦星羽非常不愿意承认,他是吃这一套的,从小就吃。
他也知道俞笙为什么不让他管,今晚时川那几张图发到他手机上,他就隐约明白了,他父亲和宋雨画做的事,多半是违法的。
午夜的海风微凉,秦星羽自小比常人怕冷,即便在这南方盛夏的海域,也不由自主地在一阵夜风吹过时,微微缩了缩身子。
今晚是穿着长袖白t恤和天蓝色牛仔裤的清爽少年,在这远方闪烁着灯塔的阑珊月夜下,显得单薄极了。
他的视线刚好可以隔过俞笙的肩膀,眺望这波澜壮阔的海上星空。
只不过这化妆台略高,即便被粉丝戏称身材比例完美、腿长两米八的他,双脚悬空地在上面坐得久了,也不免腰有些难受。
他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上面跳下来,还没等双脚落在甲板,便被俞笙驾轻就熟地抱在了腿上。
突袭得手的俞队长,悠然自得地抱着怀里的人,在化妆台前的高背椅坐下,突然的位置变换,秦星羽恍了恍神。
待到回过头来,重新审视两人的姿势时,才发觉此刻的自己,刚好跨坐在对方的双腿之上。
这个姿势委实过于暧昧了,他一时间有点慌张,以至于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奈何对方抱着他的手丝毫没松劲儿,以至于他几乎借不上力,宛若炸毛的猫咪般在对方身上挪动了几下。
紧跟着下一秒,俞笙原本落在他背上的双手,忽然间就向下滑落,死死地卡住他的腰跨。
海夜般深邃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警告:
“不准动。”
秦星羽怔了怔,停下身上的动作,也确实挣不过对方的手劲。只是他微微侧过头,那双纯净如这皎洁星月般的大眼睛里,是微微茫然的询问与疑惑。
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严肃了?
俞笙心里又跟猫爪一样开始七上八下地挠了,还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炽烈。
他真想好好警告对方一番,这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也敢乱动?
再动两下他身上那股自下而上燃起的炽烈,可就真压不下去了。
怀里的猫咪安静下来,不再闹腾了。此刻的秦星羽,微微侧着头,借着海天之上的月夜清辉,若有所思般认真端详了一番眼前的人。
而后,他轻轻地笑了,月影之下如明净琉璃般清透明澈的笑,却又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极致诱惑。
单单是这个让人猜不透的笑容,有那么一刻,俞笙几乎产生了对方是在撩他的错觉。
顷刻间,切换冷静自若状态的秦星羽,不再试图从对方身上离开,而是似乎打算调整个更舒适的坐姿,微微伸了伸双臂,搭在对方的肩膀。
与此同时,扬起修长的白皙脖颈,仰望天边的一轮清凉冰月。
几乎就在下一瞬,他感觉到对方那双按在他腰间的火热手掌,更加用力地收紧了。
是意味更明显的警告。
俞笙强忍住双手想要在这副身体上游走,将对方揉化了、碾碎了的冲动,几乎确定了对方是在撩他,撩得他身上都要起火了。
令人生气的是,眼前这位玩火不嫌事大的始作俑者,居然还闪着那对清冽又茫然的双眸,颇不情愿地将目光从月光间收了回来。
还疑惑地望着他,像是在询问为什么在他腰间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快要弄疼他了。
秦星羽那双撩人不打草稿的大眼睛中,确带着一抹一闪而过的浅笑,他已经很听对方的话,没有再动了,他就伸个胳膊、搭个肩膀而已,他赏月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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