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伸出双手,试图用手腕的金索绞住他的脖颈。
青行还没反应过来,金索已经逼至喉咙,滚烫的佛力蔓延上来。他咬住牙关,于金索到来之前断开脑袋和身体。
脖颈处的魔气被净化了个干净,金索却没缠住他。
在她双手来不及回防的空档,青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化作尖刺捅向她的嘴巴。
她的眼神触及到他手上的尖刺,瑟缩了一下,嘴巴仿佛由于恐惧而下意识张开,舌下的两枚舍利子露了出来,近在咫尺。
他立即收起尖刺,又化为手指,夹出两枚舍利子。
精纯的佛力从舍利子溢出,手掌的魔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散,他强忍住痛楚,握紧舍利子。
下一刻,头身合体,他迅速后退,远离她。
她没有上前追来,反而后退几步,退到高台边缘。
怎么回事?没了威胁物,她应该上前抢夺才对。不对劲!
“魔君,对不住,计划有变,疏狂界不打算与您合作了,咱们战场上见吧,谈瀛洲不会交给您。”
她伸出手臂,做出击中的手势,大拇指朝上,食指朝向他手心的舍利子,嘴唇嗫嚅了一下。
“砰。”
舍利子骤然迸射出闪耀的金光,罩住整个高台,精纯的佛力弥漫开来,刺得浑身发疼。
青行暗道不好,舍利子要爆炸。
他高抛舍利子,然而还是来不及了,气浪已经荡漾开来。
这么近的距离,她也会波及到,她怎么会引爆舍利子,难不成打算同归于尽?
就在这个时候,她脚下绽出一个阵法,一个个阵法连接起来,从高台直通远处最大的黑柱。
她的身影从一个阵法传送到下一个阵法,一直传送到黑柱下方,竟然就这么逃了。
这儿的所有天魔都陷入金光之中,佛力波荡,砰地一声巨响,整个高台化为灰烬。
千钧一发之际,青行被魔君带离高台。纵使如此,也炸没了半边身子,受了重伤。
魔君也没讨得好,战还没开打,就受了点轻伤。
最严重的是鸦军,高台边缘的魔将及时跳下,好歹保住性命。靠近王座的那些精锐魔将,顷刻间灰飞烟灭。
魔君手下最精锐的五万鸦军,一夕之间竟然只剩三万,这三万还深受重伤!
该死的和尚!
魔君王座之处,黑雾翻滚,哀嚎四起。百万大军的视线都射了过来,骚乱声不绝于耳。
通讯牌响个没停,所有军队的将领纷纷询问变故,言语满是担忧,明里暗里都在问这战还打不打。
青行环顾四周,串联前后的事情,突然间有些不明白那和尚的目的。
她究竟为何而来?
利用舍利子带走一波鸦军,她做到了。所谓拖延时间,她做到了。打衰百万大军的士气,她也做到了。
最重要的是
青行下意识看向魔君,魔君眉目深锁,眼神里满是挣扎,似乎陷入纠结。
最重要的是,她动摇了己方大将——魔君鸦隐的决心。
青行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和尚着实厉害。
一次出使,一番游说,一波袭击,一石四鸟。
青行按下心中对魔君的怨恨,打算劝魔君不要相信那和尚,没想到魔君主动问他这么一句话。
“你说,谈瀛洲真的在对面吗?”
青行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大声道:“魔君,你还没看明白吗?那和尚骗了你!满嘴花言巧语,没一句是真的。”
魔君徐徐低下头,垂眸看着他。“她要和我结盟,或许是假的。一切都是谈瀛洲的阴谋,这是真的。不然,她最后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说:魔君,对不住,计划有变,疏狂界不打算与您合作了,咱们战场上见吧,谈瀛洲不会交给您。
一通谎言,临走之际,又自我推翻谎言,无所畏惧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句,愈显得真。
很明显,魔君彻底相信这话。谈瀛洲还没死,一切都是阴谋,他在对面等着魔君和百万大军。
青行望着这样的魔君,心头涌上深深的疲惫。
太蠢了,自己怎么会选择这么愚蠢的主子。
方才魔君好言利诱的话语又浮上脑海,他万年的追随,竟然不过如此?他在魔君心中,没有一点地位,这么简单就能被替代。
青行心里冷笑,既然如此,也别怪他不效忠魔君了。
对青行来说,谈瀛洲还活不活着,一切是不是谈瀛洲的阴谋,谈瀛洲在不在对面,都不重要!归根结底,得罪谈瀛洲的是鸦隐,不是他青行,也不是这儿的百万大军。
哪怕真有兵戈相向的那一天,他反身一转,离开鸦隐,投奔谈瀛洲便行。谈瀛洲又不是没接受过对头的部下。不如说,投靠谈瀛洲更有前途。
怎么样,他青行,都安全得很。
青行在心底敲定主意,摆出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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