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立刻爬起来,又朝着魔相攻去,被踢飞、攻击、被踢飞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他全身浴血,依然朝着魔相而去。
魔相砸吧嘴,用怜悯的口吻说道:“值得吗?”
鲛人没回答,只是喘息着爬过去,抱紧了魔相的腿,化作一阵蔚蓝色的光芒。
魔相起初并不在意,毕竟之前所有海族的自爆都没对他造成伤害,不过这一次,他失算了。光芒消散后,并不是化作紊乱的灵气,消融于空中,而是化作了一波海水。
这波海水,整个圈住了魔相的大腿。
哗啦,就像腐蚀性的毒药一般,在魔相凄惨的哀嚎声中,熔断了他的大腿。
在那蔚蓝色的海水中,和光似乎又看到了鲛人的脸,那自满又鄙夷的神情。
魔相暗骂一声,大腿断口处魔气剧烈地翻滚着,他伸手一摸,魔气又化出了一条完整的腿。
他满脸晦气,朝和光走来,“和尚,就你和我了。前线的战况尘埃落定,我也不急着过去,你不若投降,让我尝一尝佛气化魔的滋味。”
和光谨慎地盯着他,不由得后退一步。
“喂喂。”魔相看到她后退的动作,反而停止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真以为你能逃出去,还是能打败我?何必呢?你这样,有意义吗?”
他缓缓地走过来,把地上海族的残肢碎肉踢到一边,“他们也是,来这儿有何意义?打不赢,平白丢了命。我放它们一马的时候,扭身逃走多好,何必像现在这样,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你们万佛宗也是,既然已经安排了撤离的部队,一起撤了不好吗?何必死守山门呢?就为个满门忠烈之名?”
魔相絮絮叨叨着,和光冷冷地看他,自然明白他的话是为了蛊惑自己。她告诉自己不该去听,但是那些话一字一字钻进耳朵。
那个掩埋在心底的疑问再一次浮上心头,这一切有意义吗?这一战,不是必败之战吗?
她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这么想,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皮,而魔相的话赤裸裸地掀开了它,逼她去直视这个问题。
这一切,有意义吗?
菩提秘境的所有人,终归会死,不如说他们早已死去。
值得耗费这么多心力,花费这么大代价,去做一场注定徒劳的无用功吗?
她一遍又一遍地思考这个问题,直到脑海中冷不丁响起江在鹅的疾呼,“道友——”她猛地惊醒,才发觉自己方才陷入了心魔。
然魔相已经站在了眼前,她作势想逃,已为时过晚,黑色的大手已经按在了她脑门。
她咬紧牙关,放出佛力与魔相的魔气相抗衡,金色的佛力与黑色的魔气互相对峙,不到一会儿就被魔气压了下去。
不仅仅是身体快到了极限,意识渐渐撑不住。她的内心深处,也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她的道心不可抗拒地动摇起来。
脑海中响起一道钟鸣,那个问题再一次问起。
这一切,有意义吗?
这时,魔气彻底压倒了佛力。
魔气渐渐侵入了她的识海,意识混沌起来,她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紧接着眼前一黑,她看到最后的画面,是魔相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她无法睁开眼,脑海里不是黑暗,而是一片荒凉空无的景象。
身体失重,在缓缓下跌,被什么东西沉沉地挤压着,身体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毫无缝隙地挤压。这种感觉,好像掉入大海,无力地沉落一般。
沉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挤压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她渐渐地喘不过气来。
感觉就要死亡的前一刻,一只大手提起她的领口,一瞬把她提出水面。
她心中后怕,大口大口地喘气,猛地睁开眼,就见西瓜师叔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笑。
她环视四周,令人心惊的黑暗。一片黑暗中,两束光打亮了她和西瓜师叔身处的地方。这里不是现实,也不是秘境,而是她的心魔幻境!
他换了只手撑下巴,不耐烦地笑了笑,“没用,这么快就被打回来了。”
和光深吸一口气,平缓急躁的情绪。
之前与魔主争斗时,她被魔主的魔气感染,也曾一度陷入了心魔幻境,幸好及时堪破,走了出去。现在她被魔相的魔气感染,再一次陷了进来。
金丹期以前,她的心魔幻境里什么都有,大多与她当时所堪不透的困难有关。
自从斋戒日,她陷入了西瓜师叔和师兄的双重心魔,心魔幻境里的人物就变成了西瓜师叔,不是真实的西瓜师叔,而是以她对西瓜师叔的看法而重构的“西瓜师叔”。经过她内心的添油加醋和百般怨念,这家伙比真实的西瓜师叔还要恶劣万分。
他,心魔师叔叹了口气,用体贴入微的口吻说着冷嘲热讽的话。
“别倔了,等会不还是要听我的建议,你这样不过是白白耽误时间。”
和光啧了一声,百般纠结后,干脆盘腿坐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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