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冰冷得刺骨。一阵黑雾从身后冒出,直直冲着江在鹅而去。金光还在江在鹅的嘴里,阵法还没有完全开启。
和光想要起身拦住,身体被藤蔓死死捆住,丝毫动弹不得。
黑雾的速度极快,不到一弹指便赶到了岸边,眼见着它即将要贯穿江在鹅的那一刻,陡然被一缕细微的凤火缠住。那一缕弱小的凤火不是黑雾的对手,立刻就被黑雾吞噬干净。
然而正是黑雾被打断了脚步,它没能赶上阵法的开启。
充裕的佛力从江在鹅嘴里喷薄而出,河面登时金光大盛,一道阵法向上冲去,越过拔地参天的大树,越过翱翔云天的雄鹰,直直朝着天空射去。
一只冰冷的手掐上了和光的脖子,她定定地看着天上的阵法,等待着它正式启动的那一刻。只要启动了,被魔主掐死也无所谓了。
只要阵法成功启动,给宗门内示警,宗门会进入紧急警戒状态,执法堂的修士前来查探情况。到时候魔主不得不离开,只要江在鹅还活着,他们还有机会拿到无双剑。
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和光盯着阵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直到阵法停在半空中,噗的一声,掉了下来。
和光的笑瞬间僵硬,脸部肌肉像死了一般,唇角不停地哆嗦着,放也放不下来。
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喉咙焦灼得难受,她却连大口呼吸的力气也没有。心脏就像是沉入冬日的深湖一般,冻得刺骨。
阵法,嗝屁了,没有发出去。
可是,它明明升空了,为什么?
魔主掐了个响指,江在鹅顿时被黑雾弹飞,沉入水中,久久没有浮上来。
“求救的阵法,你们的秘密武器就是它?不得不说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差一点就被你们得逞了。”
他哼笑了一声,“可惜,这个阵法坏了。”
和光浑身抖了抖,心脏揪的疼,埋怨和不甘的念头涌入脑中。示警的阵法,执法堂极为重视的玩意儿,几万个里面都难得坏一个,而这一个居然被他们碰上了。
这是何等的运气!
魔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嘲讽,“天运,没有站在你这一边。”
说完,他抬起手指,顺着方才的划痕,一下子划到了尾椎。一条血线沿着她的脊椎,由上而下延伸开来,魔主捏住血线两边的皮肤,猛地一撕。
刺拉——
和光从牙缝里泻出一丝呻/吟,脑海里传来江在鹅的声音,“道友,对不住,阵法失败了,害你白白受了这么多罪。”
“白白遭罪?”和光笑了笑,“这是由我决定的,不是你”
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打断了和光的话。
她的皮肤被魔主捏在手里,慢慢地向两边扯开。皮肤与肉块撕裂的声音,血肉碰撞挤压的黏腻的声音,鲜血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声音,交织混合在一起,一股脑儿地涌进她的头顶。
她口中的声音戛然而止,识海里响起嗡嗡的蜂鸣。
江在鹅语气急切,“道友?你没事吧?我这就来帮你。”
咕噜咕噜,河面冒起气泡,渐渐地泛起涟漪。
和光忍住脑中的钝痛,连忙传音道:“别出来!”
气泡停止,涟漪缓缓地平息了。
她喘了口气,“你夺舍成了鹅,帮什么帮,出来也是送死。你躲好了,我们之间至少得活一个,活着的那个去拿下无双剑。”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知道了无双剑的下落,离它只剩一步之遥,她怎么能甘心放弃,怎么能把这个机会白白让人。
江在棠一定要拿下无双剑,不,准确地来说,江在棠必须在她的帮助下拿到无双剑。今年的菩提秘境,她一定要让他拿下无双剑,一定要让他在她的帮助下坐稳昆仑剑宗执法堂堂主的位置。
昆仑剑宗执法堂派别林立,大衍宗压下了宝,她打算把宝押在江在棠身上。
帮助堂主坐稳位置,送上门来的功劳,她才不会拱手相让。
江在鹅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她对无双剑如此执着,他的语气有些低沉,“道友,你已经完成了莫师叔的请求,我们不过是萍乡相逢,你不必为了我做这么多。”
“呵。”
和光哂笑一声,“为了你?不,我不是为了你江在棠,而是为了昆仑剑宗的执法堂堂主。我帮的是拿到无双剑坐稳堂主位置的那人,江在棠,你听懂了吗?”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可不是做慈善的好心人,去他/妈的舍己为人。我是个政治家,决定帮你之前,已经想好了报酬和风险。你成功了,欠我一份人情。你失败了,算我看走眼。”
背部痛不欲生,微风一吹,好像锋利的刺刀狠狠地扎在上面。
和光的声音越来越慢,语气越来越沉重,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额头掉下来,连牙齿也颤抖起来。
“睁大你的眼睛,看仔细了,我付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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