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往他脑门上砸了一个杯子,“你是个未来的政治家,不是地理学家,或者城市规划者,要从政治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是景明坊是大衍宗开的,大衍宗想让景明坊最繁荣,那它就最繁荣。”
尤小五揉了揉脑门,有点疼,辩解道:“可是,客观事实是景明坊就是两者之间的最短距离,所以它才最繁荣嘛。”
“尊重客观事实是对的,但你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人可以改变环境。阵法刻在地板上,不是一动不动,挖起来带走,哪怕挖残了,再找个阵法师画就是。”
“大衍宗的山门号称八曲长杯,八个门呢,它想开哪个就开哪个。它为什么要把这个门开得最大呢?因为景明坊这块地皮就是他们家的。如果景明坊被人偷了,它换一个门开就行,没有景明坊,还有天明坊,地明坊。关键是九曲城最大的利益要握在他们手里。”
正当和光教训尤小五时,樊楼中心传来一句尖利刻薄的男声。
“什么狗屁说书,幽幽的名声是你能败坏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说明莫挨老子不是男主
12坤舆界
◎再也经不起重回茹毛饮血时代的蹉跎了◎
樊楼五座楼,每座楼之间有飞桥相连。五座楼之间众星拱月,是一座露天的台子。
说是露天,也不全对。
抬头便看得到如洗的碧空,隔上一层透明的灵气罩,雨浇不透,风吹不进。
台子白天说书,专讲九曲城或修仙界的奇闻趣事。
说书人背后是一块巨大的玉璧,采自沧溟海的蛟族灵珠,颗颗堆砌而成。说书人讲到有趣的段落,玉璧适时显示当时的场景,清晰明辨。
台子夜晚跳舞,地面铺满鲛人流泪而成的珍珠。舞娘赤脚踩在上面,与衣服上的鳞片相互折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日正中天,艳阳高照。
顾客来樊楼用午餐,说书人正好说了一件趣事,帮食客们下饭。
说的正是柳幽幽和季禅子的恩爱纠葛,还接了一串支线,柳幽幽在柳家时,与柳依依和萧家少爷的恩恩怨怨、牵牵扯扯。
说书人用的是化名,然而柳幽幽的事广为人知,大家暗地里都知道主角的真实身份。
他讲得生动有趣,细节清晰之处。和光也拍手称赞,忍不住怀疑,柳依依撞破柳幽幽和萧家少爷亲嘴时,说书人是不是在现场。
背面的玉璧隐隐约约现了几个片段,不像是本人,估摸是请演员临时拍的。樊楼财大气粗,连取景取的都是盛京里一家族的花园。
和光撩起珍珠门帘,她忍不住摸了摸,质地极好,是蚌族每年孕育一颗的珠子。强忍住抠一颗回家的念头,她看向台子中央。
一名年轻男修揪住说书人的领子,硬生生提起来,威胁道:“放你丫的狗屁。”
说书人面不改色,“开头就说了纯属虚构,当个段子听得,年轻人何必较真?难不成你是故事里的角色?”
此话一出,所有食客都把视线投向了台子中央,矜持的人偷偷用神识偷窥,感兴趣的人直接搬出望远镜。
年轻男修感受到这些目光,脸色发黑,手里握得越来越紧,另一只手直接摸上刀。
说书人毫无畏惧,继续猜道:“你肯定不是季禅子,他是个光头。我想想,你该不会是谢玄吧。唔,也不对,他还在蹲大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书人顿时握住年轻男修的手,眼神亮得发光,“嘿,你该不会是第一个出局的萧玉成吧?”
樊楼里瞬间哄堂大笑,说书人不愧是说书人,措辞永远那么精准,第一个出局。
萧玉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拔出剑,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要把说书人活剐了。
剑还没落到说书人身上,就被他一掌打趴下。
说书人坐在萧玉成背上,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十分真诚,“年轻人,你就没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吗?”
看到萧玉成一脸难以置信,说书人继续说道:“哦,我忘了,我隐藏了修为。嘿,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是个凡人吧。别傻了,现在这世道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樊楼还是大衍宗修士经常光顾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凡人进来,更别说我这样招人恨的工作了。要是我修为低,明儿就被人扒光扔到巷子里。”
“小子,今儿这楼里,就你修为最低,长点心吧。下次去一个地方,先探探路,别傻头傻脑地往前冲。”
好好的一顿说书,被萧玉成一打岔,竟然也没散,硬生生地歪成了说书人教训萧玉成的现场大戏。
和光点了两只烧鸡,她和尤小五一人一只,两人吃得满嘴流油。
不愧是招牌菜,比她师父烤得还好吃。
尤小五嘴里吐出一根骨头,边嚼吧边问道:“大师姐,这烧鸡多少钱一只啊?”
和光嘴里使劲,没口回答,甩了甩手上的油,比了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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