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蕴被这声“阿蕴”叫得心苏,像是很久以前他们的,在重新认识。
他握住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 “回去好好安寝,别胡思乱想。”
周染宁失笑, “是阿蕴在胡思乱想。”
齐蕴嘴角有笑,抬起手臂揽住她肩膀,周染宁顺势歪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齐蕴步下马车,目送她离开,刚一转身,见兵部尚书携着嫡女景盈走来。
父女俩一同请安, “陛下万福。”
知道景盈救了自己母后,齐蕴看向她, “景小姐救了太后一事,朕感激于心,有朝一日,景小姐若有麻烦,可直接入宫来找朕。”
景盈从小就仰慕这位温润的帝王,只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一时间,流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赧, “臣女救太后是分内事,陛下不必记挂于心。”
齐蕴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
景盈不敢直视龙颜,却被他周身散发的王者气息折服,不觉感慨,当年的白衣公子,已经脱变成如今的一国之君,能陪他一起披荆斩棘的人们,是有多么幸运啊。
齐蕴对兵部尚书道: “天色不早了,两位早些回府。”
兵部尚书拉着女儿让开路,恭敬道: “臣和小女恭送陛下。”
齐蕴稍稍颔首,大步走向午门。
景盈这才敢抬起头,看向他俊逸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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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归朝三日后,搬回慈宁宫,这日后半晌,几位诰命夫人携着家中未出阁的嫡女,来到慈宁宫,陪太后说话。
余舒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坐在软榻上,听诰命夫人们说着漂亮话,脸上挂着慈爱的笑,目光略过众人,落在后排的景盈身上,拍拍身侧位置, “盈儿过来坐。”
众人看向景盈,纷纷露出异色。
景盈有些受宠若惊,即便身为尚书府小姐,但因为相貌寻常,在贵女中,从来不是最起眼的那个。
余舒凌抬起手,伸向她, “过来。”
景盈低头走过去,坐在一旁。
兵部尚书夫人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盈儿这孩子,自小就喜欢猫,闺中养了几只,有一只,跟太后您怀里这只特别像。”
余舒凌挑眉, “哀家这只猫,就是昨儿在甬道上捡的,会不会是从你们府里跑出来的?”
怎么可能啊。
其他贵妇们撇嘴,但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有意让景盈入宫,怎么也得给个妃位,但贵妇们并不看好景盈,除了身世清白,她没有一点比得过周染宁。
论美貌,可能全皇城都找不到比周染宁更美的女子。
论经历,只有周染宁与皇帝陛下有过数月相处。
论见识,周染宁当年随军走南闯北,阅历极深,不是深闺女子能比较的。
即便景盈救了太后,也不见得会得到皇帝陛下的青睐,毕竟,这会儿的皇帝陛下,对周染宁的痴迷程度是有目共睹的。
余舒凌当然比众人更明白这点,但她就是要让大伙知道,她中意的人是景盈,而非等待再醮的周染宁。
傍晚,齐蕴忙完手中事,带着刘屿来到慈宁宫请安,见景盈在,微微一哂。
余舒凌瞧见站在门口的儿子,放下猫, “陛下来了啊。”
齐蕴淡笑道: “既然母后有女客在,朕稍晚再过来。”
“什么女客?”余舒凌握住景盈的手走上前, “盈儿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哀家的救命恩人,陛下理应替哀家好好答谢人家。”
景盈赶忙摇头, “太后言重了。”
她稍稍抬眸,立马又垂下眼帘,福福身子, “臣女参见陛下。”
齐蕴颔首, “景小姐是太后的客人,不必拘礼。”
景盈莞尔,虽极力掩饰羞赧,但耳尖还是遮不住的红了。
齐蕴始终礼貌疏离,不会让人觉得尴尬,也不会给予任何暗示和希望。
余舒凌看着他们的互动,弯唇道: “陛下不是喜欢作诗么,盈儿诗作的好,有机会,你们探讨一番。”
景盈的脸更红了。
齐蕴叹道: “朕已许久没有动过笔,早已生疏,就不班门弄斧了。”
景盈立马道: “陛下此言,折煞臣女了。”
齐蕴眼中无波,没说什么,寻个理由回了御书房。
刘屿跟在后面,笑道: “陛下觉得景府小姐如何?”
齐蕴瞥眸, “你觉得呢?”
刘屿笑意加深, “奴婢可不知。”
“那就闭嘴。”
刘屿没在意年轻帝王的愠色,但也没再调侃,转移话题道,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宋四郎?”
齐蕴淡目, “按律,斩于断头台。”
刘屿点点头, “陛下可要去送送他?”
“改日。”齐蕴挽了下袖口,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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