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她里面是什么样子吗。
那一瞬间忽而将所有兴致熄灭,她随手点了个最妖艳的造型,让小竹子付钱闪送过来。
面前收到礼物却不知道飞机杯为何物的傻子还在用一种非常心虚的表情看她,见她没有说话又扒拉两下头发,懊恼地咬紧腮帮:“我见识少……那东西干嘛用的,你别浪费钱给我,如果是拍片要学的,你随便找个人教我就好了……”
颜雀打断他:“不要紧,你不会用就扔了吧。”
说完径自要走。
肖纵青只觉得刚吃下肚的一整碗饭都在造反,他忽然胆大包天地抓住颜雀的手腕,一触即离,只为了让她等一等:“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扔,我……操,我找人问问就能学……”
颜雀忍不住笑出了声。
肖纵青睁大眼看她。
“别乱问。”颜雀垂下视线,动了动被他抓过的手腕,“我教你吧。”
她忽然之间像变了一股味道,肖纵青刚吃饱又见鬼的觉得饿,这会儿颜雀就算让他学着去死他也会老老实实“哦”一声。
颜雀说要来教他,肖纵青于是抱着那个不知啥用的“飞机杯”等她到半夜。
然而一夜过去颜雀根本没有来。
他第二天到片场才听说昨天导演老公来探班,两个人去了市区酒店开房,现在还没回来——这些都是那几个爱看a片的场务吃着早饭嘻嘻哈哈说的。
肖纵青并不很信,他记得颜雀说过她与她老公关系不好,然而这不并妨碍他突然觉得那只该死的飞机杯很碍眼。
又等了一下午,肖纵青的b组拍摄严重拉下进度,他的戏份一直没排到,直到副导演调整进度宣布他和另一组演员都可以去休息,肖纵青终于不高兴地抱着他的飞机杯去了烂尾楼的深处。
颜雀住的房间虽然也是水泥楼,但比他的群居环境好得多,四周僻静,还刷了简单的白腻子。
黑夜里能看见门缝里有闪动的光亮,像是烛火。
肖纵青意识到里面有人,心就像那里面的光一样闪动不明。
他疯了一样地一步步靠近,企图靠在门上听到点什么——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做爱,这烂尾楼隔音很差,如果颜雀的老公有点本事,只要让她发出哪怕一点呻吟——这样的距离,他就能听到。
臆想中的声音反而让他胸口烧起火来,然而他刚憋着火上前,那门立刻就打开了。
颜雀见到他也很惊讶:“……你在这干嘛?”
肖纵青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就扫向屋子里的另一个男人——路星河站在颜雀身后,灰色西装在灯火里透着丝光,正摘下眼镜递给身后的助理。
两个男人隔着颜雀的肩头对上一眼,肖纵青只觉得像被埋到沙子里,呼吸困难。
他一眼就能确认。
妈的,老子什么也比不上这个人。
肖纵青觉得自己像一条癞皮狗,行为尴尬又难看,他下意识地总去看路星河,然而对方似乎连他是人是虫子都不在意,扫来一眼后就越过颜雀往外走。
男人西装笔挺,颜雀没有要送的意思。
肖纵青呼吸困难,唯一庆幸的事,他妈的这两个人刚才没有在做爱。
颜雀冷眼看他,又重复一遍:“你来这做什么?”
“你说要教我用这个,”肖纵青把手里的飞机杯递给她,心虚地把语气放得很凶,“我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就一直等你。”
说话时路星河恰好在他身边经过,听到这话冷不丁停下来。
楼里没有太多灯,三个人站在黑暗的边缘静默下来,路星河看了看肖纵青手里的飞机杯,转而回头盯住了颜雀:“看来颜导确实很忙。”
颜雀很淡地笑了一下:“是啊,随时欢迎陆总来监工。”
两个人视线交锋,路星河下颌微紧,猛地向她踏去一步——却有个人影更快地窜到他视线里,挡在了颜雀身前。
“干什么?”肖纵青压低眉眼,像条护住的烈犬。
路星河终于把目光停在他身上三秒,深邃的双眼微阖,他们身量相当,没有谁需要被俯视,只是人与人与身俱来的区别像刻在基因里的高低,肖纵青没由来地觉得心虚——他凭什么挡在人家夫妻之间?
却又因为这不要脸的一挡浑身战栗酸爽起来,肖纵青恨不得当着他的面说出那句:夫妻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是她第一个男人。
肖纵青就等他问那句你是谁,可路星河似乎还是不在乎,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仅仅停留三秒,随后又去看颜雀。
“下个月的拍卖需要你出席,记得安排时间。”路星河说。
颜雀沉沉“嗯”了声,又接道:“谢谢你帮我搞定那块地。”
路星河没回答,转身走了。
直到整个过道里只剩下两个人,肖纵青后知后觉地胀红了脸,为那点不要脸的小三气焰打了自己一巴掌。
颜雀心知肚明地看了看他,一整天的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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