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唐听泉的袖子,小声问:“唐、听、泉,你、会、那、个、吗?就、是,何、哥、的、那、个。”
唐听泉疑惑道:“哪个?他的车吗?”
“对。”
唐听泉方才还叭叭个不停地嘴当即闭上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那几门天罗诡道的课业……险些都没合格……”
何出岫和陆弥噗嗤笑出了声。
冬霰面上表情虽没什么变化,却将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顿了片刻,道:“你说何哥算你半个爹,和这有关?”
唐听泉小声应他:“一部分是……”
何出岫毫无顾忌地揭他老底:“听泉和我从小认识。后来在堡里习武修业的时候,听泉除了惊羽诀和暗杀类的课业,其余都挺……因为我俩住一间房,他每到考课前就得哭爹喊娘求我熬夜给他开小灶。”
冬霰瞧着他俩,露在围巾外面的脸渐渐泛上了一层薄红。陆弥则又笑出了声。
唐听泉震怒:“你笑什么啊!你难道考课都能过吗?”
陆弥歪着头认真思考了半晌,最终点点头:“都、过、了,先、生、说、我、很、好。”
唐听泉猛拍桌子,去看那窝在一边憋笑的凌雪阁。凌雪阁注意到他的视线,收敛神色,亦点头:“我也都过了。”
唐听泉无话可说,只好埋头去吃菜。
盘中餐尽,陆弥负责洗碗,冬霰伤未痊愈,先行回房休息。唐听泉送何出岫出门,他在前面领路,何出岫跟在后面。
唐听泉今日走路的样子甚是奇怪,平日里这惊羽诀上蹿下跳,跑路翻墙都不在话下,这会儿虽极力掩饰,却也能看出他走路姿势有些许别扭。何出岫心中疑惑,好意问道:“你昨天出任务的时候伤着腿了?”
惊羽诀声音闷闷的:“没有。”
何出岫更是不解,对着唐听泉的背影上下扫了几个来回。
这便宜儿子的头发和平日一样束成马尾,随着他的步子左右摆动,依稀露出他的脖颈。何出岫无意一瞥,总觉得不太对劲,专注盯了一阵子,发觉唐听泉被衣领半遮住的后颈上有好些个印子,不像是刀剑伤。
等靠近了廊灯,何出岫凝神一看,大为诧异——竟是牙印!
难道是……
何出岫目光乱瞟,忽然注意到院子里还晾着床单、被单、枕巾,已经入夜还没收回去。
待唐听泉把他送到门口,协力将那他宝贝机甲车推出去,何出岫借着大门口的灯光,仔细端详自己那便宜儿子的脸:别的没什么古怪的,只是眼角依稀看得出带点红。
结合此前种种,何出岫顿时语塞。
哪是什么卧病在床?分明是同朋友厮混一夜,起不来床了吧?
临行前,何出岫满眼关切地拍拍便宜儿子的肩膀,压低了声,叮嘱他说:
“听泉,注意身体。”
近日生意多,何出岫忙得脚不点地。
从何出岫上回亲自登门给他们烧饭做菜之后,唐听泉闲来无事往何出岫那跑了两回,竟都没见着人。唐听泉同府上的人一问,才知道何出岫又前往别地谈生意去了,说是得过小半个月才回扬州城。
爹出差去了,笨猫在胡姬酒肆打工,伤员在家看话本一看一整天,只剩唐听泉一人白日里无事可做,叫他实在是闲得发慌。
唐听泉一番思索之下,将手上未完成的任务一一列了出来,按着最后期限和任务内容给排了排序。不列还好,列出来一看:嗯?这个月只剩下一旬了,我手上怎么还有快十个任务没做完?
唐听泉心中疑惑,一边写一边掰手指头,盘算着从月初到月尾的、做完的没做完的任务,这一算更是让唐听泉大吃一惊——这都快抵上他在巴蜀时两个月的任务量了。
虽说淮扬一带富裕繁华,单子多些也合乎情理,但翻了快一倍,这……也罢,做得多赚得多,做就做呗。
他估摸着何出岫出差在外,回来也是月末,来不及给他派新单子了,便圈圈画画,将原先几个准备晚上行动的单子挪到了白天,这下月末还能有几天休假。
唐听泉做任务的效率是何出岫手底下那批唐门弟子里数一数二的。
尽管唐听泉在唐家堡修业时,天罗诡道、秘境之类的课业大多数都考得一塌糊涂,如果没何出岫给他开小灶,多半都要不合格,但是他在惊羽诀武学上实在有天赋,门内切磋每每拔得头筹,还有一年偷偷跑到藏剑山庄去打名剑大会,竟也取得了不错的名次。到后来,堡里特许他还未毕业就跟师兄师姐们一道出任务,亦表现出色。临毕业考核时,先生们也因此对唐听泉那些惨不忍睹的课业成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他早去暗杀机构报道。
几日早出晚归,他手上的暗杀单子结了不少,只剩下最后一项任务了——这任务似乎不只给了唐门一家,主顾给每家付了不菲的佣金,还给呈上人头的那位另设赏金。如此大手笔地谋人性命,恐怕不是什么容易差事。
按照眼线的消息来看,目标身边有十来个护卫,预计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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