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睁着眼睛,直视他审视的目光。
“那昨天我哥还任由你喝那么多的酒。”
他话音飘进我耳朵里,像是火车驶来,带着呼啸的苦涩灌进了我的心口,我迅速低下头,辩解道:“楚、楚衍忘记了,我也忘了,结婚嘛,太,太高兴了。”
“对,我们俩高兴过头了。”
我控制不住说话结结巴巴,扯起的笑容估计也难看至极,楚渊说我蠢,我确实是蠢。
可是楚衍也那么蠢吗?
他也不知道吗?
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很难过的想法,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流泪,楚衍大概率是知道的,至于我会不会喝死,他应该是不在乎的。
或者孩子喝掉了,他会很高兴。
他全程没有提醒过我,好像也没有碰过我一下,和我为数不多的对话就是让我先睡觉,不要等他。
我咬了咬下唇肉,泪水很快沾湿了下巴,伸手想用手指擦一擦,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温热指腹抹去了冰凉的泪水。
楚渊皱着眉看我,我的泪水弄了他一手,他也不放开,前一刻不好听的语气也没了,反而低声说了句:“别哭了。”
“我哥不喜欢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现在哭太迟了。”
说罢他趁我不注意突然摸我的小腹,“你还不如趁这时间抓紧把肚子里的宝贝养好。”这句话里带着劝慰。
我不信他会这么好心,对我这么好声好气。
果然,下一刻,他就拍了拍我的小腹,笑着说道:“生下来的话,你就是一辈子的楚太太,要是生不下来——”
他说到这却不说了,右手指尖缠着我的发丝玩,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哪敢回答,本来就心虚,现在更是难过、心虚和害怕各种情绪杂糅在心底,不断侵蚀着我的神经。
眼前湿蒙蒙的,泪水仍大颗大颗落下。
过了会儿,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下贱,一边不死心询问:“求求你告诉我,楚衍在哪里?”
即使意识到楚衍那么讨厌我,我还是不想放弃,我已经走到结婚这一步了,现在让我放弃,我是死都不愿意。
不管怎样,我要做一辈子的楚太太,人家都说日久生情,也许有了宝宝后,楚衍就看我有那么点顺眼了?
为了防止他拒绝,我又老话重提:“那几天我照顾你,照顾得黑眼圈都重了,你却以为是乔月,当时我不计较,现在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这句话我说的可是实话,海洲台风那几天又是打雷又是下大雨,周围的好几栋大楼都停电了。
楚渊烧糊涂了,躺在床上醒不来,我累死累活给他喂药,还学着网上的教程炖冰糖雪梨给他喝,他醒不来,我就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他,后来自己也感觉头晕乏力,却发现药不够。
下的单久久不来,我急得自己跑出去找药店,头脑晕得慌,等再回去的时候,浑身淋了雨,敲开门,却发现乔月在那儿。
就这样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处境尴尬,厚着脸皮想去看看楚渊的病情,顺便倒杯水自己吃两颗药。
只是乔月守在门边没让我进去,转头喊楚渊,说是我来了。
这话一出,怪怪的,我寻思我待这好几天,被说得像是不速之客,一个外人。我攥紧滴着水的衣摆,拧了拧,还想着楚渊终于醒了,应该退烧了。
不想退了烧的楚渊走到门前,却不邀请我进去,而是用目光从上到下打量我这只落汤鸡,过了会儿诧异问我:“你来干什么?”
这话问的我都懵了,我头发上还滴着水,衣服也湿湿的,黏在身上很难受,但是瞧了瞧门里温馨干净的空间,想来确实不适合进去,会把里面弄脏。
“你又缺钱了?”楚渊揽过乔月的肩膀,走上前来,说着就从皮夹里掏出几张票子,施舍般地递给我。
我眨了眨眼睛,退了下没接钱,一番话都堵在了嗓子眼没说出来,只挑最重要的说:“我过来看看,你发烧好了吗?”
他听完责备地看了眼乔月:“你和他说我发烧干什么?”
乔月摇了摇头:“我没说啊。”
他转头看我:“无事献殷勤,季枝,你不要钱,这次要什么?”
“老子生病这么多天你不来看,好了你来的倒是准时。”
这句话给我气笑了,瞥了下躲在他身后的乔月,觉得挺有趣,心里不爽到极点,但是身上难受得厉害,走之前狠踹了几脚楚渊家大门。
好心当成驴肝肺。
现在才提这件事,真是我的无奈之举,希望楚渊能发好心帮帮我。
但是我说完,他忽地站起身,半晌才说道:
“强扭的瓜不甜,我哥不爱你,你追过去到时候自己气半死,纯粹自讨苦吃。”
“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点了根烟。
“乔乔生病了。”说话声有些含糊。
我却听清楚了。
头顶的光莫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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