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傅东雷哭得很凶,还一直咬他。
他又做梦了。
梦里破天荒的没有恶心的场景,只是一片白色。
白雾里走出一个男人,是会说话的傅东雷,叫他的名字,对他说,顾择,我喜欢你。
……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傅东雷呜嚷呜嚷的叫声和麦麦歇斯底里的指责。
顾择疲惫地抬起左边眼皮,左边的耳朵接通了,他听到麦麦大叫,“三十九度!三十九度!从我认识顾总开始他就没发过烧!你是人吗你?!”
顾择又昏了过去。
昏迷中间有人给他喂了两次水和一些粥。麦麦和雷子好像又吵了几次,他在梦里都在纳闷一个麦麦怎么跟一个哑巴吵起来的,还吵得不亦乐乎。
……
再睁眼,麦麦又在大叫,她似乎认定了这个聋子必须要大叫才能听清人说话,而不是借助助听器,她吼道,“顾总不喜欢吃馅食!尤其是肉馅!他会吐!上次你妈妈送的早饭他吐了两天!”
雷子有点无措地捧着一盒小馄饨和粥,“啊啊……”
“啊什么!我可不会像顾总一样学什么手语!我听不懂!”她一把夺过雷子手里的两个饭盒,把小馄饨丢到了垃圾桶,“粥也买得黏糊死了,说了买小米粥或者绿豆粥,白粥过一会儿就坨成一坨了顾总怎么吃?”
……
顾择深深叹了口气,睁开眼。
“顾总,顾总你没事吧?”麦麦立刻围上来。
顾择实在没什么力气跟她说话,他突然意识到手语真是个伟大的东西,他比划了两下,雷子就突然硬气了,把麦麦拖了出去,顺便拿走了她手里的备用房卡。
[手机递给我。]
雷子把手拿到顾择手边,他给麦麦发了句,“你先走吧。”然后又没劲了。
雷子把枕头垫在他腰后把他圈起来,有点局促地比划,[你喝粥吗?对不起,我买错了。]
[没事。]
雷子端到他面前,给他喂了一口,他似乎很自责,一直闷不吭地盯着顾择。
[你妈妈的早饭很好吃,你别听她瞎说。]
他没力气,手语也打得有气无力,雷子又给他喂了几口,扶他躺下。
[叫医生了吗?]
[应该待会儿会来。]雷子猜测麦麦已经在给医生打电话了,毕竟那个医生在顾择晕过去的第二天就被迫搬到了楼下住,[你都学了?手语?]
顾择打得这么熟练,是他完全没料到的。
[差不多吧,一些用不上的没学。]
[你……
嘭嘭嘭!
雷子赶去开门,果然,麦麦带着医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来了。
……
“顾总,额……”医生有点儿犹豫,这几天他检查一直藏着一部分,碍于麦麦是个女生,又怕她说漏嘴,一直没敢说出口。
“说吧。”顾择轻轻地说。
“那我说了,您下半身这几天虽然养护得比较好,但是之前的性活动太激烈……”
“咳咳咳、”顾择伸手示意他打住,“给我打点药,我发烧全身没力气。”
“您现在应该休息……”
顾择打断他,“麦麦,我欠下多少工作?”
“额,一个秀场,一个杂志,两场试戏,三……”
“我晕了几天?”
“三、三天。”麦麦看他表情阴沉突然就害怕了,顾总面对工作总是有种诡异的压迫感。
“医生,给我打强效的退烧针吧,还有什么营养液之类的,可能没空吃饭了,补药也多开点。”顾择面无表情地接过麦麦手里的电脑,确认行程。
医生无奈道:“好吧……”
临走时顾择突然问,“对了,您刚刚说‘养护的很好’是您……?”
医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您的、额、的男朋友帮您的。”
“呸,什么男朋友。”麦麦小声嘟囔。
“好,知道了。”顾择又看回电脑,十分钟后,他指着傅东雷对麦麦说,“给他定一份和我一样行程的票,这几天他都跟着我们走。”
麦麦嘀嘀咕咕出了门,屋子里又只剩下顾择和傅东雷两个人了。
傅东雷有些拘谨地站在床尾,顾择翻了个身侧躺下,拍拍床招呼他,“过来。”
“……”
傅东雷走到顾择面前,蹲下。他有点大只,蹲下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憋屈,顾择忍不住笑了两声。
“这么委屈呐~”顾择掐着雷子的脸颊,“看着我,雷子。”
雷子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你……”他停顿片刻,话锋一转,“我这次摊上大麻烦了。”
雷子的眼皮又耷拉下来,如果他有耳朵,那此刻一定垂落在脑袋两边,蔫了吧唧。
“你得补偿我。”顾择说,“这段时间跟着我走,无条件服从我。”
无条件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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