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结束的当晚,阿尔瓦·洛伦兹与其挚友赫尔曼·塞曼并未急于回到两人同住的公寓,只因实验室内还有一场独属于两人的再续酒局。
资金充裕后的实验室比原先校内那间宽敞得多,除开专门的实验区与器材室,还在巨大的拱顶玻璃窗前划出一片纵容他们尽情夜谈的天地,这里视野极佳,站定窗前极目远眺,可将城市宏伟的瑰丽日落与夜幕时分的华灯初上饱览眼中。两人置办了绣纹地毯与沙发,承蒙美景,曾有无数曼妙的灵感在这里诞生。
窗前一小桌是摆有各类初稿的摇篮,如今收拾出来铺上格子纹的衬布,外加两杯威士忌。阿尔瓦与赫尔曼原先在典礼后的市发明家交流会中喝过些许,回实验室的路上夜风徐徐,吹去大半醺意,现下无其他外人,熟悉的环境欢迎两位在学术界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归巢,让他们尽情褪回至无拘无束的稚子。
阿尔瓦将繁复的礼服挂入更衣室,重回往常的便衣时,不由如释重负般叹气:“我现在才像是活过来了。”
“噢,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习惯它!”赫尔曼不紧不慢地抿上一口酒,不忘笑着打趣道,“大发明家洛伦兹先生——”
“少来。”阿尔瓦见他外套随性扔在沙发一旁,仅留松散的内衬与马甲,“酒会上见你偷摸了好几回领结,系得紧了吧。”
“你还有心思注意这个?想必是克劳德先生对我们共研的杰作还不够热情。老天,他几乎赞扬了一整晚,即便是我,也要被他的词藻军队撂倒了。”
“这是对我们成果的肯定,他是未来最坚实可靠的投资人。”
阿尔瓦落座沙发一侧,取过酒杯与赫尔曼清碰一声。
这座城或许是无眠的。从室内向窗外远望,市中心街道上灯明如昼,这般人类伟大造物过程中蹦就的火花,又如月神赐下的一地金屑,屏息凝神时仿佛能听见其中工业盛世浮华的高歌,令漫天星河也逊色。
窗下林荫道种有法梧桐,树影婆娑,近处是两人常去散步的公园绿地,此刻一同隔绝了远方的纸醉金迷,晚风徐徐,万籁俱寂。
“应该有一台记录星光再重现的仪器。”赫尔曼忽然语气欢快,以一种半真半假的商讨口吻,向身旁人的位置靠了靠。
是了。阿尔瓦内心不禁叹了口气——他的挚友有时更适合做个艺术家,毕竟艺术家心中都住着思维天马行空的小孩。
“那这样的机器可以做些什么?赫尔曼。”
“像这样。”对方放下见底的酒杯,神情愈发眉飞色舞起来,双手在阿尔瓦面前做了个合起又摊开的演示,“将星空收纳进某种容器……”
“等到某个漆黑的无月夜再放出来,就会让人想起今晚的夜色。”
阿尔瓦忍俊不禁:“现下正需要这样的发明!尊敬的大发明家塞曼先生,请您务必批量生产。”
“很可惜,这件发明的拥有者仅限于我的挚友。”
他只觉贴近对方那侧的手掌覆上一片温热,那是赫尔曼的手。
两人脸庞的距离不知何时这样近了?阿尔瓦疑惑地想,偏头撞见赫尔曼碧灰色的双瞳。天啊,以他对彼此酒量的了解,这家伙现在绝对清醒得很。
“我们是‘挚友’吗?阿尔瓦。”
赫尔曼几近是贴上了他的唇角。这让阿尔瓦莫名想到老生常谈的圣经之说:亚当与夏娃受邪恶的黑蛇引诱,吞食禁果,最终被逐出伊甸园。现下他恍若身临其境,那散发馥郁香气的、柔软温暖的果实近在咫尺,蛇的信子滋滋作响:“阿尔瓦……”他只需瞬间的松懈,伊甸园外的滚滚尘世将即刻把他吞没。
而他早已那样做过了。
承接意料之中的潮湿的吻,带有酒液的微涩,撬开他的唇齿扬长而入。赫尔曼吮得有些急,舌尖于彼此口腔如暴跳的火星,轻易点燃两具身躯之间无形的火,灼烧出发颤的喟叹。
阿尔瓦感觉到衣领被不甚怜惜地解开,炽热的吻也似燎原的火从他的唇开始蔓延,点燃过鼻尖、眉心与耳廓,再沿颤栗不止的喉结往锁骨去留下暧昧的灼伤。而他早已无暇顾及,因为赫尔曼的双手在缓慢摩挲自己的腰际,他太怕痒了,下意识想从折磨人的掌下蜷缩起来,那双桎梏的枷锁愈发加重力气,像是强行要擀开猫收起的肚皮。
配合几近令人喘不过气的亲吻,阿尔瓦腰身软得要命,整个人狼狈地瘫坐在沙发上,以至于吻的间隙中不得不偏过头去争取一丝呼吸,在棕色毛绒脑袋旁露出半张被人咬得发红的唇。
这样的姿态殊不知让他更像在纵容火势,一段苍白的脖颈渗着薄汗突兀地从浅色的乱发中漏出来,果不其然遭到人迫切地吮咬。赫尔曼的牙总是轻易地给他留下咬痕,若是在颈部,这会带来。
待到赫尔曼进入他时,上回说应在旁边柜子备好润滑剂的事情终于成了伏笔。经过扩张的肉道被性器撑开,契合的过程算得上顺利,兴许还有些酒精的原因,无甚疼痛,只是涨得不行。阿尔瓦难耐地发出呻吟,双手撑着微微抬起腰来,下体好不容易吃去的大半又抽出一小截,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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