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千万不要和恶鬼作对,尤其是在他饥肠辘辘的时候。”
七迟确实没料到柳茕会察觉自己神色的变化,并且格外执拗地询问其原因。斟酌再三,她还是决定捏晕柳茕,物理打断输出。把柳茕塞入被褥,她没留下来过夜,冒雪回了侍卫府。
月悬在西边,夜晚过去了大半,将近凌晨。七迟走入小屋后院,从厨房摸出一壶浊酒,盘腿坐在香樟树下严肃反省自己。
七迟者,京城人也,年二十有三,官位末三品,未婚未孕,虽家贫,性却坚韧。是一个认为人的完成是需要跋山涉水进入窄门、最终得以生活的成年人。
原以为一通话疗令柳茕振作精神后,他会继续走上追求舞蹈艺术的道路,没想到这人竟直接扭转了目的地,选择跟随她做一条亦步亦趋的小尾巴,像认了主的宠物一样。
一个人可以是艺术的缪斯,但绝不会成为终点。而且七迟不需要别的宠物,她已经有小桃了,小桃是伟大的,小桃是无可取代的。
想到这里,她翻身窜上树干,精准地从枝叶里薅下一只皮毛油亮的狸花猫,捏在手间的酒壶一滴不洒。
“不要担心,妈妈只要你这一胎!多生缺德,少生多福!不婚不孕保平安!”
小桃淡定地冲她喵了一声,小小一张猫脸,挂满了令人心疼的习惯。
七迟揉搓了一会儿,将今晚的事情抛诸脑后,果断跑回床上睡去。她没别的优点,就是忘性大,总是能从感情中独善其身。
一睡到天亮。
做爱这事爽是爽,就是折腾得猛了些,七迟醒来骨头还积压着疲倦,睡意从各个身体角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她惺忪地煮了粥,取食材的时候特意多加了一份。米算不上精品,但胜在新鲜,性温味甘,用小锅中火煮熟,放入两颗枣子,再调至小火闷十几分钟。盛出来的时候,浓稠香糯,熟烂的枣肉甜丝丝渗入米粥,入口后在唇齿间若隐若现。
七迟喝完自己那份后,将余下一碗放入食盒,又回房拿了一匹牀单,夹在胳肢窝下,直接单手翻了后院砖墙,走向长门宫。
径直来到西厢房,柳茕不在屋内。七迟把食盒放在地上,利落地给竹榻替换了牀单。左右等不来柳茕,就把粥带回去,和同僚交接了班。
她提刀巡逻了两圈,忽然视野闯入一颗红彤彤的山楂,它从上头砸向她身前,咕噜噜滚了两圈,撞到鞋尖停下。
七迟抬头,见晏玥笑吟吟坐在墙头,怀间一束山楂枝,乌发红衣,映着皑皑白雪,灿然生光。
看到七迟回望自己,他又摘了一枚果实掷向七迟。
七迟抬手一抓,轻易地接住了山楂果。
“好身手。”,晏玥拍手。
“这算不了什么。”,七迟实事求是。
“对我来说就是很厉害,换我肯定接不到。”,晏玥撇嘴。
他动了动身体,双手撑着墙砖作势往下跳,可调整了半天动作,还是僵在了墙头。
良久,“我下不来了。”,他干巴巴地说。
“那郎君是怎么上去的?”
七迟失笑摇头,向前助跑几步,素黑的衣袍一起一落,晏玥就被拎着后衣领带下了墙头。
“你又救了我一回。”
“言重了。”
七迟自觉此处已没事,便准备离开。
她的脚步被一道轻轻的牵扯力绊住,晏玥虚虚拉着她的袖子,指向一颗歪头榆树,“你看那颗树,是不是很适合搭一架鞦韆?”
七迟无奈,“圣上有令,长门宫不允许建娱乐嬉闹之所。”
“娘子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晏玥拉着七迟袖子摇晃,有意无意从衣领里露出一截春光波荡的锁骨,美目流盼看着七迟。
“圣上日理万机,才不会有空关注此地,只要迟娘睁只眼闭只眼。”
七迟的视线停留在他血痂横布的指尖上。
“你手指不抹药会留疤的。”
她目光坦荡的令晏玥不禁怀疑柳茕早上话语的真实性,要么柳茕真骗了他,要么不,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差过柳茕。于是他的声线愈发黏腻,全身抽走了脊椎似的贴着七迟胸口。
“长门宫阴冷,人心又险恶,去哪里都不得劲,我小时候最爱玩鞦韆了,如今细数已过十余年,难道迟娘连这一点点的怜悯都不愿给我?”
七迟合拢晏玥越开越大、朝不妙情况演变的衣襟,守礼地不碰半点肌肤,嘴中仍是温和却也客气的话,“郎君别为难妾了。”
“呆子。”
晏玥看了七迟一会儿,找不到丝毫动摇的痕迹,顿时把笑容一收,转身回了院内。
七迟对他的喜怒无常适应良好,她耸耸肩,继续自己平淡的日常工作。
照旧巡逻一圈,长门宫寂静地只留下飞雪落地的声音,就连呼呼作响的风似乎也被宫内血盆大口般的殿门吞没。
人至东院时,七迟瞧见一只早膳食盒原封不动摆放在门前,她瞧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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