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结果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披着玄色狐裘着骑服的裴归渡。
二人无声对视片刻,面上都没有什么神情,仿若陌生人一般。
乔行砚似乎每次见他的第一句话都不是什么好话,言语中多少都带些埋怨与讥讽,有时候他也不知究竟在抱怨些什么。他曾想过说些好话,可一旦想到对方总是无声无息地离开,就觉甜言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乔行砚没有开口,对方也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正当他以为对方转头就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裴归渡将一直站在门后的文修一把推了进来,令其重重摔倒在地上。
乔行砚低头看文修一眼,只见他穿着的是裴氏的侍卫服,十指间满是红痕,似是被夹棍夹的,后颈处也有伤痕,颈侧隐约可见指痕,不用看也知道,身上肯定也有数不清的伤口。
乔行砚又抬眼看裴归渡,只见那人仍是神色冷冷的,只睥睨脚下的文修,开口道:“你的狗给你送回来了,是很忠心,小公子很有能耐。”
乔行砚没有说话,只看着对方,企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温情来。
但很可惜,并没有。
裴归渡看向对方,只语气平平道:“今日来,除了将你的狗还你,还有便是想着好歹认识一年多了,来同你道个别。”
乔行砚听到这儿神情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疑惑道:“道别?去哪儿?”
裴归渡见状嗤笑一声:“小公子还当真忘了,先前答应你的,亲自替你守着你阿姐,是以第二日我便请旨护送和亲队伍。如今你阿姐虽不再是和亲之人,可我这护送的职责却是再难推脱。”
乔行砚头一次知晓何为现世报。
“去多久?”乔行砚压低语气问道。
“快的话一年?”裴归渡不以为意道,“慢的话两三年也不是没可能。”
“为何要如此久?”乔行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追问意味着什么。
裴归渡挑眉,揶揄道:“你莫不是忘了,此次和亲可是关乎着三国利益。我既去了,便不可能只是护送和亲队伍,驻扎边境时刻观察着靖央与南蕃的情况,伺机而动发起进攻。打上两三场战役,都算轻松的了。”
乔行砚蹙眉,没有说话。
裴归渡打量着对方的神情,道:“怎么?后悔了?”
乔行砚仍是没有说话。
“我以为小公子很聪明,自然能预料到如今的局面。”裴归渡讥讽道,“若是运气好的话,顶多也就三年,若是运气不好的话,此次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乔行砚蹙眉,于垂落的衣袖中握紧了双拳。
“来之前我犹豫了许久,此次分明是你将我算计了,我为何还要巴巴地凑到你跟前?”裴归渡叹一口气,“但宋云倒是提醒我了,沙场上,刀剑无眼,此次又注定是腹背受敌,倘若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乔行砚咬紧了牙关,仍旧没有说话。
“我大概死前还会非常后悔。”裴归渡面无表情地下结论,又道,“如今见到了,瞧你也不似先前那般虚弱,我便放心了。”
乔行砚咬紧自己的下唇,强行忍着将要说出口的话。
“乔临舟,你当真就如此狠心么?”裴归渡忽而沉声质问道。
乔行砚闻言松开咬着的唇瓣,缓缓道:“我如何?”
裴归渡将对方隐忍克制的模样看在眼里,本想着自己多说些什么对方便能主动示弱,哪怕只是喊他一句,他都能立马冲上前抱住他,亲吻他。
可他并没有,乔行砚轻易不向他示弱,可一旦示弱,又总是在算计他,想要从他这儿讨些甜头,他觉得对方实在是自私。
裴归渡忽而躬身,十分陌生地以礼相待,道:“还望小公子保重。”
言罢,裴归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乔行砚的小院,自小道一路往外走,奔赴那远不见尽头的靖央。
乔行砚转身透过窗棂看着对方的背影,握紧了双拳只呢喃道:“薄情郎……”
文修的伤并不算重,都是些皮外伤,且每处都避开了要害,是以上药之后修养一阵时日即可。
反倒是乔行砚,箭簇扎进皮肉里,哪怕及时处理消毒了也还是容易反复发作,因此在和亲队伍离京后的第七日起,小公子接连发了半月的热。旁人不知,可文修却觉得,公子这是因思成疾,是心病。
缘何将其归为心病,是因他曾数次看到小公子立于窗前,什么也不做,只静静望着屋外院中枝头的雪,一站便是一下午。
文修又数次见公子于桌前磨墨,习字,起初他只当公子是养病期间寻些事来做以度闲暇时间,直到他偶然一日替公子收宣纸,才发现那纸上写的都是同一句诗。
雪落肩头白发生,行至桥头舟自渡。
饶是文修再不精通诗赋,也能根据前因后果看出此诗中暗含的情愫。
起初那裴将军将他与乔行砚之事告知文修时,文修是不信的。在他眼中,小公子虽不是众人眼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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