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津跟前。
萧津见状立马抬起双手:“我是真的有急事,关于那位的。”
乔行砚知道他说的是谁,沉默片刻后,示意文修将剑放下。
乔行砚沉声道:“进来。”
萧津跟着乔行砚进自己的院中后便遣散了下人,此刻只他与对方一同坐在院中。
乔行砚不打算同他寒暄什么,只用命令的语气道:“有事便说,不要扯些乱七八糟的。”
萧津环视一圈周围,最终佯装没听见他方才的话,只立马将这句憋了许久的话说出口,他惊呼道:“裴敬淮也没告诉我他的小情郎是乔家小公子啊!”
乔行砚蹙眉,以一种看痴傻之人的神情看向对方,问道:“你蹲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自然不是,我不过是将我憋了许久的话先一步说出口罢了,之后才是重要的事儿。”萧津道,“三个月前,也就是我们方见着面那会儿。”
“嗯。”乔行砚看他一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前一日方走,不过两日时间敬淮便再次找上了我。”萧津正色道,“他托我替他打磨一块玉,说是要最好的料子,只要青色,让我打磨好后直接送到他府上。我当时便猜到了他是想给你亲自雕琢一块玉佩,结果被戳穿后他不仅不羞,反而十分得意。”
乔行砚心中一惊。
“不过五日的时间,他便将他雕琢好的玉送到了我手上,说是你生辰那日他怕是不在京中,托我转交,要我务必在正月十九那日将这玉送到你手中。”萧津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个朱红锦囊,递至对方面前,随即又面露难状,“但我那段时日回琼华了,进京后阁中又忙,便忘了此事,也是近日方记起的。十分抱歉,小……乔公子。”
乔行砚看着桌上的朱红锦囊,手中微颤,片刻后缓缓打开那锦囊,方打开之际,他瞧见了里面的东西。
乔行砚将里面的玉取出,是同“岁岁平安”一样的青白方玉,只不过四边的暗纹是梅花,字也不一样。
“敬淮很早便将你这生辰礼物备好了,只不过怪我,一时竟忙忘了,才致这礼如今方送到你的手里。他也是初次雕琢珠玉,手艺可能生疏,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嫌弃。对了,还有……”萧津又往自己怀里摸索,随后取出一封信件,递到对方面前,“这封信,亦是他早就写好的。”
之后萧津又说了什么,乔行砚都记不清了,他只觉自己的心在那生辰礼到来后变得愈发慌乱不堪,他从未如此茫然过,直至深夜还点着烛火看那封不过寥寥几字的书信。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不知所喜,雕此青玉。愿君喜乐,静候郎归。”
弦月之下,夜半院中,只小公子一间屋子还亮着烛火,他一手拿着信纸,一手握着玉佩。
乔行砚稍一松手,可见掌间那玉的样式,中间刻着四个字。
“行舟自渡。”乔行砚缓缓念道,“好一个痴情种,我竟今日才知。”
文修不知品香阁老板说了什么,只知第二日,小公子再次拾起了那雕琢珠玉的事情来,虽然每日都会嗔怒几句,被气得将刻刀一把丢在桌上,但次日又会重新拿起刻刀继续雕刻,如此往复。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这次雕刻的有八个字:行舟自渡,岁岁平安。
同庆十二年冬,四季轮转,京都的梅花时隔一年又开了,彼时东禅寺后山一眼望去,满目娇粉的花瓣,同白雪相映衬。
自冠礼那日之后,许济鸿每每出宫便会寻乔行砚一同赏诗品茶。起初只是受左相之命,到府探望受伤的小公子,可仅那么一两次的谈话,二人便发觉同对方是志趣相投,可谓相见恨晚,如此一来二去的,二人也相识了近一年,此刻正是相邀同赏东禅寺后山的梅花。
乔行砚着白裘,手中套着带有绒毛的手衣,此刻正攒着取暖。
许济鸿眺望远方的雪山,开口说话的同时呼出冷气:“那儿便是靖央的方向吧。”
乔行砚寻声望去:“是,想来我朝将士们,此刻正在那片沙场上浴血奋战。”
许济鸿思忖片刻后,道:“靖央远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按耐不住性子,去年这个时候,和亲使臣不过方至建都,宫中的世子就坐不住起了歹意,仅半月的时日就彻底爆发内乱。他仿若没将我朝镇远军放在眼里,明知军队驻扎之地仅隔三座城池,竟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分散兵力,如此也不怪镇远军伺机而动了。”
乔行砚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靖央国主大抵以为自己已然同南蕃结了盟,想要前后夹击包围镇远军,是以才敢如此大胆。可谁料,反倒是被南蕃给将了一军,让南蕃坐收了渔翁之利。”
“南蕃距建都遥远,建都有小裴将军领兵,平州亦有镇远将军坐镇。无论是解救靖央还是攻打绎朝,于南蕃而言都是难事,大汗又怎可能耗费兵力冒这个险呢。”许济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十分赞赏镇远军一般。
乔行砚问道:“许公子是太子的伴读,为何言语间,却对镇远军颇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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