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为了适应角色,他并不戴戒指,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插曲。而现在银色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做工很精致,平日应该不会勾住发丝,至少半长直发不会——我的头发太长太卷。
他小心地取下我的头发,用另一只手按摩我扯痛的地方,我不声不响看着他收回的左手,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顺着我的视线,他又抬起了左手,那只戒指横在我们之间,他轻声开口:“帮我挑一款不会让你难受的戒指吧。”
我抬眼看他,他眼底的认真让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笑话也不好笑。
“你疯了?”
“我没有。”
我转过身背对他走到落地窗前,他上前从背后环抱住我,隔着长发亲吻我的耳廓。他的双手叠在我的小腹,我低头,他将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褪下。
我一阵心慌,无尽的下潜突然触到湿软的土壤,恐惧从脚底向上生长,伸出无形的藤蔓将我紧紧包裹。
但抱着我的是他,是我几个月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梦里都在渴求怀念的温暖怀抱,偌大空旷的房间因他的到来变得挤迫,令我无处可逃。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做爱,这种痛苦又欢愉的事情实在让人上瘾。他从后面抵着我,我整个人贴在落地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扩散成一片水雾,又随着他进退的动作蹭花。
我双手扒在窗上寻找支点,被他的手覆盖,十指密不可分地紧扣,太过用力青筋都绷起。
玻璃是单面的,但被他顶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想到,会有人正看着我们吗?把我们宣之于众公开处刑,我倒是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可是他怎么办?
察觉到我在走神,他猛然用力进到最深处,不出意外听到我惊呼一声。
“看着我。”他下达命令,我喘着气回头,被他撷住嘴唇深入地接吻,以这样一个扭曲的姿势。
他让我感到害怕——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个炸药桶,他是安全栓,所以在他的束缚下横行无忌,可如果我才是理性的那个呢?
容不得我去想爆炸的后果如何,他带着我更激烈地缠绵,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他像要把几个月分别的种种都宣泄出来,结束后的我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靠在他的肩头就睡了过去。
电影很快上映,他的演技自然是好评如潮,还拿了最佳男主角提名,虽然结果还没出,但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奖肯定是他囊中之物。
颁奖那天我作为女主角,挽着他的手光明正大地和他走红毯再一起落座,这应该是我们能展现出来的最体面的样子,我很满意。
快颁到影帝奖的时候,助理突然说找我有急事,我不明所以,跟着他往外走。场馆太拥挤,我好不容易绕到后台,正要出去刚好听到台上宣布最佳男主角获得者,于是停下脚步。
意料之中的名字,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站在这么偏僻的角落也能听到。我站在阴影中看着他一步步走上明亮的舞台,短短几年二封影帝,多伟大的神话。
他官方地发表着获奖致辞,感谢剧组,感谢导演,感谢每一位对手演员,听着没什么意思,但我依旧站在原地,他现在的样子和我在手机上看到的他第一次领奖时的样子重叠在一起,那次他官宣恋情,一段佳话,闹得沸沸扬扬,好不浪漫。
“男主角很爱女主角,我……”
我顿住,心有所感,抬头看着台上那个西装革履闪闪发光的身影。
“很爱她。”
高朋满座众目睽睽,他就这样叫出了我的名字。
“咔嚓—咔嚓——”快门声此起彼伏地爆发,混杂着人群不可置信的窃窃私语与指指点点,闪光灯对准台上的他,把他剖开在无数眼睛之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荒谬、可笑,随即而来的是愤怒,我应该是被他气疯了,不然怎么会连心脏都在抽痛,眼睛胀得发疼,眼泪汇聚在下眼眶固执地不肯流下。
整个会场变得不可控制,安保人员冲上前来拦住记者和情绪激动的粉丝,吵闹的场面令我头痛欲裂,被趁乱来到后台的他揽住肩膀护在怀里往外走。
回过神来我甩开他的手,在七拐八拐迷宫般的楼道里转来转去,交织的楼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光也隔绝在外,而他亦步亦趋。
脚应该已经被高跟鞋磨出血泡,我像感觉不到一般一股脑往前走,怎么也甩不开身后跟着的他,直到转到一个死胡同,我忍无可忍转身朝他大喊:“疯子!”
我目眦欲裂,眼泪已经糊在我的脸上,把精致的妆染得滑稽可笑。
藏起来就好了,躲起来就够了,很方便很体面,我们可以这样的,我们应该这样的,全世界都是这样的!我扯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让所有人审判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绝路?
你真是自私,为了你的道德,为了你的良心,你坦坦荡荡地向所有人宣告你的罪行。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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