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体会的,他只是真切地感知到了一种感受——谎言。一种蒙蔽所有理智的幻觉,是最高级的情感印证。
好像是诅咒一样,一旦爱这种幻觉笼罩在了一方的身上,另一方就像是操纵傀儡的人——爱是丝线,感受爱的人是傀儡,不爱的人是傀儡师。
这个永恒的诅咒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只有变坏的可能。
林念的唇舌滚烫,紧紧地贴着林青。他凶狠地撕咬着林青红肿的唇瓣,林青没有挣扎,他却颤颤巍巍的遮住他的眼睛。很奇妙,那一扇睫毛在他的手掌下每一次的颤动,都带着奇怪的频率,因为那带着林念的心也随之而动。他觉得他的心口很痒,也一时失去了强迫林青的力道,他的牙齿开始轻轻的咬起来林青的唇,可是铁锈的味道已经蔓延开来了。
林念又觉得他心上一涩。很酸,很酸,像吃了青橘一样。
他伤害了他,又一次伤害了他。
可是林念没有停止一切行为。他的手从林青的眼上转到他的发上,抓拢住那些乌亮的发,反而热切而温柔地深吻了起来。他将林青抵在床上,一只腿挤进他的腿缝间摩挲了起来——这个动作实在是狎昵,可能是蹭到了什么肿胀的地方,太痛了,林青狠狠一个激灵,咬了他一口。
林念却忽地笑了一下。
“昨晚跟他做得太激烈了?”
林青一双黝黑的眼珠仿佛含着一汪蒙蒙的水,他白皙如瓷的面上染上一层绯红,像是涂了胭脂。
但林念知道,那不是因为害羞,或许是因为生气。
他的眼睛望着林青。他的手却摩挲上了他的脖颈。
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在他的手掌下,林念好像没有脾性,但他的眸光却越来越深邃了。
林念拉开了林青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肩。那肩胛的线条非常流畅,瘦削而充满张力,带着秀丽的韵味。显然,不止林念喜欢,江潮生也喜欢。因为林青的肩窝遍布青紫的牙印,看得人非常、非常、非常碍眼。
林念的指腹按了按一个牙痕,林青轻轻的抖了一下,“很痛吗?”
林青无语。
林念将头凑了上去,也在同样的位置咬了一口,他那一口咬的很重,像要吃了他一样,林青想也不想扯住他的头发往外拉——“你他妈发什么疯?”
被迫离开的林念抬起头,他的唇边还带着一点点殷红的血迹,他抿了抿那点铁锈味的红,“我妈还是你妈,你骂的到底是谁?”
林青刚要说话,他的唇角只来得及牵动了一下,林念却急不可耐地吻上了他。他的手开始疯狂撕扯林青的睡衣,一只手扣住他的肩,一只手不断往下,滚烫的手掌像燃烧的火苗一样,不断地在引燃林青皮囊下的血液。
他可能真的要疯了。
他在渴望接下来的事情。
林青没有推阻抗拒,而没有拒绝,就是隐秘的迎合。他在迎合着林念的吻,林青在浆糊般的思绪中想到。
可是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动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林青是对情事懵懂,但他不是个圣人,他也不想标榜做一个没有欲望的圣人。
如果那些爱抚让他感到快乐,那么他就会喜欢,就会渴望,像土地渴望雨露一样。
林青没有挣扎,他只是没有阻止,放任了林念所有的举动而已。
林念的手掌摩挲着林青衣下的皮肉,揉搓、捻弄、爱抚……那些时轻时重的动作,让林青的眼睫颤动。密密麻麻的吻,从他的颈侧一路蜿蜒,肩胛、手臂、胸膛、乳首、腰腹……林念炙热的吻,令林青感到悸动,又莫名觉得厌恶。
他像个怪物一样。还是在一片深渊里的怪物。
那些迟来的,更深沉的,那些内在的东西一下子击中了他。只是在这一个瞬间,他才在那些亲密的关系中恍惚觉察到,他应该是要去厌恶这一切的。
……不是对性的厌恶,而是自己的动摇。林青是个性子很淡漠的人,甚至说,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他的秉性里,有一种疏离的温和。他能够承受命运施加给他的一些伤害,他就像是随波逐流里那一片青叶,任由风雨打击,或者暗潮汹涌,那些即将倾覆他的危险,在没有令他体会到彻骨之痛前,他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直面危险。他不是因为林念的亲吻而感到痛苦的,只是因为,他险些忘却了林念应当是他的敌人而感到痛苦。
他突然间,忘了那些伤害。那些本不该被忘却的东西,仿佛是被海水冲刷掉的沙砾上的痕迹,像是被水花抹去了存在。
林青突然觉得心惊不已。于是林念的亲吻,那些炙热的气息,又变得令他害怕。仿佛是食腐者的秃鹰在啃噬他冰凉而腥臭的血肉。
冰雪成了他的皮囊,这副骨已经死去。他埋在地下很久了,或许是应当发芽的季节,他刚要萌生,又被凛冽的霜冻逼得死去。
清醒无疑是痛苦的。只是做任务而已。只是角色扮演而已。……只是阻止一场死亡而已。可是“林青”为何而死呢?在这一刻,林青才突然好奇原身的遭遇,这是一个没有头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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