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了“她”的创伤,该怎么办?可是,如果不处理,感染了,怎么办?感染了,在她这里出了问题,她可躲不过,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脑热上头……
天人交战了半晌,染秋无奈叹了口气,眼一闭,心一横,伸手了,碰上了“她”腰部的衣料,轻轻的,缓缓的,衣料一点一点被剥开……
然后,她的手就被一把抓住了,很凉的一只手,牢牢实实地握着她的手腕。
染秋被这冷意烫得哆嗦,下意识一睁眼,又一次撞入了“她”的眼睛。
绝望的,毫无波澜的,于死水中上下浮动的,只要几丝无助的挣扎。
“我,岑寂,我只是想清理你的伤口。”那样的眼神,像一记冷刀,剐得人心痛血凉,染秋忍不住慌张地解释。
但所有的解释在直面那种绝望时似乎都是无力的,像是义正言辞的托辞,染秋没办法直面这样的眼神,垂下头,只觉得万分抱歉,“我……岑寂,岑寂,对不起,对不起……”
在半梦半醒之间,岑寂感觉衣服正在被缓缓褪下了,下意识一把抓住,想阻止发生一切的那个过去。
最初的过去。
他第一次被扒光衣服的场景,那个人的动作也是轻而缓慢的,不过,并不是出于什么怜惜或者同情,而是一种恶念,凌迟一般,那是一种“叫婊子从良”,好去玩你情我愿游戏的恶念。
好可笑,年少的他愚蠢至极,以为碰上了什么好人,朝着那恶心的人哭泣求饶,求他放过自己,结果当然是被踩着手骨被骂婊子说他痴心妄想了,得意洋洋的嘴脸,恶心至极。
恨恨的,像是想掐碎那恶念和过去天真的自己。
猛地睁眼,是她。
岑寂急忙松开了掐着她手腕的手,那一直于耳边缠绕的模糊咒语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在道歉。是因为他。
“无事,染秋,不必道歉的,你无错。”岑寂望着她手腕的那片红,轻轻用指尖来回按着揉了揉,声音低而软,“是我,捏痛你了。”
染秋抬头看了岑寂一眼,又低下了头,抓着手里的毛巾一言不发。
想来是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丑陋伤口和死人一样的眼神吓到她了,便想安慰她,但他在那种地方待得太长了,岑寂有些忘记了该怎么跟正常人相处了。
恐惧,惊慌,疼痛……那些感受他体会得多了,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可现下,他只觉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沉默地盯着她的发旋良久,才从记忆库里提取出小时候母亲安抚自己的模样,很美好的记忆。
或许,这是可以使用的。
于是,岑寂就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声一声重复,“染秋,没事的,染秋,不怕,都是皮肉伤,不会死的……”
“我,我不是,不是要伤害你的,”染秋感受到发丝处穿来的触感,听见一声声的安抚,这才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我,真的对不起,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伤害?冒犯?
这下轮到岑寂惊讶了,漂亮的眼睛睁大,盯了她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脱衣帮他上药而已,他没那么脆弱,不会那么轻易受创的。
不过,她似乎觉得他很脆弱。岑寂浅色的瞳孔里慢慢汇聚起笑意,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染秋听见笑声,舒了一口气,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还好吗?”
“哈哈,恩人,恩人真是,可爱。”
“没、没有,别叫了……”
岑寂看着她逐渐变红的脸,确定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秘密,他发现,他一叫恩人,她就会结巴,蓦然一抖,再多叫几声,脸都会红掉,一直红到耳朵,连泪痣周围都是红的。
像只被碰到触角的蜗牛,真是,可爱啊。
岑寂收回目光,垂首轻笑。
染秋的心情此时简直过山车一样起伏,看着面前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美丽的,但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样脆弱,而且,她还发现,“她”有时候,是在故意,是的,她很确定,是在故意逗弄自己,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染秋又舒了口气,虽然说一叫“恩人”,她的心就开始一乍一乍的,不过,“她”逗自己的话,说明“她”是信任她的,相信她不会伤害“她”……
岑寂觉得也够了,再下去,也不好,便轻轻揉了揉她那被他捏红的手腕,又恰到好处地缓缓松开手,温声解释道:“不是因为染秋,只是,想到故人了……”
染秋的脑子还在飞速地整合信息,于是未经思考就下意识出声询问了:“故人?”
“是的,”岑寂脑子里的思绪盘旋了一阵,斟酌了下用词,“很糟糕的故人。但,染秋很好,所以,别自责,你什么也没做错,是你救了我。”
既然“她”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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