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
他注视着小熊钻入大楼。
……
花子望见了五虎退。
蜷缩着,灰扑扑的。白色的内番服上沾满了尘埃、泪水。小老虎温顺地贴着他,试图给予他一些力量。
花子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一直在发抖。
满腹恐惧、不敢抬头。
直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脸颊。触感……不是人类。不知名的掌心,慢慢地擦去他的泪珠。
他怔了怔。
五虎退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
是深棕色的熊。
半圆的耳朵,茂密的毛发。矮矮的,比他还要矮。柔软的熊掌不厌其烦地抚摸着他。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熊局促地收回手。
“下次逃跑的时候。”
小熊发出了奇怪的音调。
哑哑的,歪歪曲曲的,像是刻意在伪装一种新创立的语言:“……带上一只小熊好吗?”
“小熊会跟小老虎一样保护退退。”!
五虎退失声了。
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光是偷瞄,就耗尽了他的勇气:他认出了花子。
女孩的音色极具辨识度。
温软的,却不甜腻,而是一种玉石般的清冽。仿佛空山鸟语。就算是故意扭曲了语调,变得憨憨的,含糊的,也不妨碍他做判断。
这是新的审神者。
他不明白她的用意。
长期的折磨、拥挤的人流压垮了他。他的思绪浑噩,惯性地想:啊……接下来是什么?拿爪子划破他的皮肤吗?安排熊撕咬他吗?
躲不掉的。
无论逃去哪里,都一样。
一旦被审神者找到,就是无穷无尽的疼痛。他是狩猎场内的猎物。偶尔的逃窜,是助兴节目。
他毫无反击的欲望。
在他的认知中,反击只会变得更惨。
小熊慢慢地退了几步。
小老虎配合地蹭着他冰凉的肌肤。同样的毛绒绒,让他的理智稍微回笼。
审神者刚才碰他的力度很轻。
她好矮,小小的一只,身上没有带利器,还隔着熊掌——被她打的话,应该不会特别痛。
“退退。”
……
她不清楚自己暴露了吗。
男孩揪住小老虎,沉默着听她绞尽脑汁地凹自创的调子:“小熊会在门外,帮你把讨厌的人都挡住。不要害怕,谁都进不来的。”
“……”
是陷阱或伪装吗?
第二任审神者干过类似的事,先装作懊悔、反思,表示会改正的。等他们燃起了希冀,就反反复复地拉扯,直到他们彻底死心。
五虎退被骗怕了。
他本来就是脆弱单纯的孩子,跟清醒的哥哥们不同,辨别不了真情或假意,傻傻地期待着。
……期待着。
血色弥漫,覆盖了他的脑海。
在陷入回忆之前,小熊的脚步声拽住了他。深棕色的小熊走得急,左脚绊右脚,“啪”地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灰尘,呛得小老虎打了个喷嚏。
“嗷呜!”
小老虎担忧地嚎了一声。
“小熊没事的。”花子爬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衣服,实际上鼻尖被头套里的钢圈砸得生疼,隐约有“水”在往下流。
她试图为这一摔找补。
“这是告别礼。”
希望退退不要觉得小熊不靠谱。
……
她强撑着出了房间,下了楼,才垂头丧气地摘掉头套,带着一身新鲜的尘埃,挪到了狐之助和松田阵平的前方——“花子?!”
松田急忙掏出纸巾。
差点喊出声的狐之助艰难地忍住,继续s普通的狐狸,尾巴焦躁地拍来拍去。
幸好它还有个嘴替:松田警官。
“怎么流血了。”松田阵平蹲着,没嫌弃小孩的脏兮兮的玩偶服,熟练地处理起突发情况,“哥哥呢?”
花子配合地仰着脸。
“在里面。”
她的眼睛因生理性的痛觉而添了些水光,表情却非常镇定。那份沮丧,针对的是楼房内的“哥哥”,而不是自身的伤。
松田阵平:……
他犹豫几秒,狠下心,试探着加大了力道:寻常的孩子早就该喊疼或者掉泪珠了,花子只是眨了眨眸子,依旧一动不动。
反射性地逃避都没有吗?
他不禁愕然。
“出血量不大。”
他摸了摸鼻骨。有一个打拳击的父亲,自身又是警察,他对各类伤情的掌握度很高:“没什么问题。不过最好再去检查一下。”
铺垫完,松田顺势询问:“你的家长呢?找到了哥哥,就该一起回家了吧?”
花子支支吾吾。
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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