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卫劭却极好的掩饰了过去。
也未曾解释什么,只是呵斥手下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自去下面领罚。”
又安慰谢宛清:“想是下头人立功心切,这才没细想办法,人都死了,你也别难受了,木氏不还有个小儿子吗?放心,我必然找机会给你出气。”
这话一出,谢宛清脸色才转好了一点。
卫劭跟着笑笑,又出言逗了她两句,这才提起今日的目的。
“宛清,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太子便是在此回赈灾途中出的事。”
卫劭试探道:
“你不是恨极了三皇子吗?可要我帮忙将此事推到三皇子头上,到时一个谋害太子的罪名下来,他就算再得皇帝疼爱,也必然要付出代价。”
“那怎么可以!”
谢宛清当即便反对:“太子绝对不能死。”
闻言, 卫劭脸上的笑容滞了一瞬,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谢宛清只是提了一嘴,可具体什么情况, 卫劭尚且不清楚。
总要从她嘴里套出更多话才行。
这般, 卫劭面色愈发温柔, 笑着道:“这是为何, 你不是讨厌他吗?只要是你讨厌的人, 我都会出手替你对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这话,谢宛清脸色好看了些许, 态度却依旧很坚决。
无他, 身为三皇子的枕边人, 她可太清楚皇帝与熙嫔之间的纠葛, 也太清楚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偏爱了。
尽管在她看来,将人扔到角落里不闻不问十几年,这种偏爱十分的窒息, 可皇帝想要让三皇子登位的心,那是相当的强烈。
太子毕竟是正统, 晏家又实力雄厚, 有他在,皇帝想要捧三皇子上位,怎么也要费一番功夫。
可人一死就不一样了。
那些大臣再忠心,还会追捧一个牌位不成?
到那时,一个大皇子又能成什么气候, 岂不是又便宜了三皇子?
“阿劭, 你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谢宛清说道:
“那你就去帮我给晏家递信,清平弯丽水镇, 此趟赈灾中途,绝不能让太子和晏小侯爷前往,否则,他们将会有性命之危。”
谢宛清未曾怀疑过卫劭真心,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自以为找回了前世相处的感觉,也就更加不会对他设防。
故而,只当他方才那一提,仅是想为她泄愤心切,竟未怀疑半点,便大喇喇将具体事情说了出来。
卫劭:!!!
卫劭目光闪了闪,对于谢宛清命令式的口吻,竟也半点未曾反对,还欣然接受了。
见状,谢宛清不免有些自得。
果然,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这人对她仍旧是一片痴心。
那么,帮着卫劭打开北国的局面,早日登上北国皇位,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虽比大齐皇后逊色了些,好歹是一国之母,不是吗?
谢宛清想的是很好。
不承想,只是一转身的功夫,卫劭面色便拉了下来。他在心里来回念叨着出事地名和时间,已经开始计划起如何调动父亲之前留在大齐的暗桩,将太子和晏小侯爷全都鸩杀在丽水镇了。
至于给太子去信?
呵呵,连谢宛清的命都在他的手掌心里,想要阳奉阴违,营造出一副假象,还不是易如反掌?
卫劭说到做到。
不仅未给太子去信,因丽水镇距离余杭极近,附近留下的暗桩更多,布置起埋伏来,倒是更加得心应手。
不过,晏侯爷这边,还是收到了提醒信。
“……跟上回一样?”
晏侯爷又反复看了几遍信上的字迹和内容,面上动也未动,桌子下的手却将信纸暗暗攥紧了,还隐隐有些发抖。
“回侯爷,确实是这样。”
来回话的小厮道:“信一早就放在书房门外的,人却不见踪影,小的见跟上回字迹一样,想起您的交代不敢放松,一直待在身上,等您回来才交给您。”
“你做的很好。”
晏侯爷夸赞道:“去找管事,自去领千两赏银,若有下次,还照办便是。”
千两赏银!
小厮闻言大喜,他月例才多少,这么重的赏银,怎能不让他愈发忠心!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小厮欢欢喜喜的磕了个头,见晏侯爷还有事要忙,便十分懂事的推门出去了。
等书房内之余晏侯爷一人,看着信上的内容,他才皱紧眉头,只觉似乎有一只手狠狠攥着他的心,几乎让他透不过起来。
狠!
帝王之心,果真是狠!
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晏侯爷才没有立刻前往东宫。
不过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到第二日,他在晌午的时候便寻了个时机,直接找到了太子。
因着江南水患的事,最近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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