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西里斯率先认了输。他低下头来,不再像刚才那样蛮横。而是一点一点,温柔地舔舐。直至他将司韶唇上沾染的血迹舔净。正如从前,司韶对他所做的那样。舌尖尝到咸腥味,但分明又是苦的。“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我的脑子也很乱。”“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明明只是基因的效果,是后遗症。”“……可是我心里清楚得很,这只是因为我在恐惧。”“恐惧失去了基因作借口后,我要如何解释,我依然很想你。”当迷情效果褪去,他像翻阅一本老书一般,独自翻阅着自己的记忆。他说不清,是重新爱上了这个人。还是发现关于这个人的思念,早已深深刻在灵魂深处。非基因的效果可以动摇。他低下头,与司韶以额相抵,喃喃低语。他望向司韶那湛金的眼眸。“司韶,你勾引一下我,好不好?”司韶望着他身后的漫天繁星。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那道重影在和眼前这个人一点一点地融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司韶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你在求我?”西里斯应声点头。司韶柔软的尾巴轻轻勾上西里斯的后腰。他望见西里斯湛蓝的眼眸。他想起璀星还没有陨落的时候,也曾是一颗湛蓝美丽的星球。那曾是他的家。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吻过西里斯的眉眼。司韶的思绪也很复杂。内心深处同样有小兽在喑哑低吼,想要回应那道湛蓝色的光。“你在求我什么?”西里斯像做错了事一般,神情局促。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无比坚定。他突然明白过来,司韶在问他什么。也是在这一刻,将朝思暮想的人拥进怀中。那数日来的不安与烦乱,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无法抗拒,也许从一开始,就本该如此。他低下头,完全臣服于他。“求你允许……让我继续爱你。”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亲吻。当生涩的回应渐渐变得主动大胆。其意味也已不言而喻。挣扎之间,茶几被推到一旁。洁白的婚礼礼服被铺在地毯上。司韶高高仰起头,脖颈也落入西里斯的掌控之中。感觉哪里不对。
是哪里不对呢?西里斯并没有给司韶思考的空间。他捉住司韶的脚踝,亲了亲他的腿侧。西里斯突然想起从前在皇宫里时,给司韶戴上的那只脚环。他承认自己总是有那么多邪恶又放纵的念头。可那时司韶戴着他的脚环,赤足踩在他的脚背上。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心动。这心动与什么狗屁基因毫无关系。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西里斯亲亲司韶湿漉漉的双眼。“去床上?”司韶不满于他的突然停下,皱眉瞪他一眼。“这里哪还有能用的床?”虽说是大酒店。但这么长时间无人打理,就算是最好的套房,那床上也已经积灰了。相比之下司韶更喜欢这空荡荡的大厅。晚风穿堂,远处是海浪拍击沙岸的声音。星光正盛,照着裸裎相对的彼此。西里斯垂眼望着司韶小腹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疤痕呈一条弧线,像是个微微上扬的嘴角。他一点一点去吻那疤痕,漫不经心道:“那去穿梭艇上?”穿梭艇虽然小,也是有休息用小床的。司韶被他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惹得焦躁起来。抬手捂住眼睛,有点受不了地说道:“西里斯,你能不能……不要再废话了。”西里斯埋首在他颈窝吃吃发笑。随后,便不再多言。当陌生的痛楚感袭来,司韶下意识咬紧牙关。遮住双眼的手被西里斯拿开,牵引着挂在他宽大的肩头。齿间忍不住溢出的痛呼,也被西里斯以温柔的亲吻安抚。司韶望见他身后那片星空。他湛蓝的双眼,好似与星空交融。恍惚间,湛蓝的故乡在向他呼唤。司韶不由得伸手去触摸。触摸到的却是更加深刻汹涌的悸动。在理智断弦之前,司韶朦胧地想。自己好像……没答应他。这一晚司韶都没能好好睡上觉。他终于体会到帝国人所谓的身强力壮,究竟是怎么个身强力壮。相比之下,从前西里斯对他简直可以说是温柔的纵容。司韶躺在西里斯的怀中。浑身像刚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湿透。司韶疲惫得甚至没力气抬手推开西里斯。但西里斯显然意犹未尽,轻轻啄吻司韶的额头眼角。他伸手,好奇地把玩司韶的尾巴。尾巴上原本那只蝴蝶结饰品已经被丢在了沙发底下。司韶皱眉,只能哑着嗓子出声抗议:“别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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