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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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始终不知道季平渊在想什么。
他原本以为季平渊会一直关着他,直到玩腻了为止。
因为带他出门是有风险的。就算他出现在在公开场合的次数不多,偶尔配合白旷秀的那几场恩爱也大多只拍远景,普通人对他不算太熟悉,但他和季平渊的交际圈重合度很高,如果被带出去社交,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就算一切都处理干静了,这么高调也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未来甚至可能变成政敌攻击他的筹码,但季平渊看上去并不担心这一点。
他到底想怎么样?
燕羽猜测过很多种答案,可他被限制了与外界接触,实在缺乏足够的信息来做出判断。
他不知道在官方的版本里,他现在怎么样了,燕南归怎么样了,白旷又怎么样了。不知道实际上那两个人怎么样了。不知道季平渊目前的处境,更不知道季平渊到底想干什么。
他因为未知而感到惶恐不安。
他们正在去赴宴的路上。
客厅里的那场对话惹恼了季平渊,从那之后他几乎没有再跟燕羽说过话。此刻季平渊正扭头看向窗外,飞行车里的气氛沉闷又难堪。
燕羽迟疑了很久,最后突兀地开了口:“我会被认出来的。”
季平渊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瞥了他一眼,说:“不会。”
他的回答简洁又漫不经心,好像很确定结果,又好像只是在敷衍。
但这个答案昭示了一个大概率的可能:“我死了,是吗?”
季平渊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他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你说呢?”
他的确问了一句废话。
“我们要去哪里?”
“莫伦凯伊的生日派对。”
莫伦凯伊,凯伊元帅最小也最得宠的儿子。
这位小少爷耽于荒淫、沉湎声色的名声很响亮,他的生日派对,可想而知是什么风格的。
“有长辈出席吗?”燕羽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季平渊笑了。
“没有。”
“你应该很清楚,在那种场合,如果你闹出什么事来,我也保不了你。”他前倾身体,伸手在燕羽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所以你最好乖一点。”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个威胁。
但燕羽觉得这句威胁很可笑。
季平渊担心他闹出什么事?向熟人求救吗?
他将进入的,或者说回归的那个世界里,只有张嘴等着吞噬他的野兽,或者和他自己一样软弱无能的花瓶,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可以求救的对象。
飞行车在一座灯火辉煌的建筑门前停下。
季平渊率先走出车门,微微侧身,绅士地向燕羽伸出一只手。
燕羽走出飞行车,看了一眼那只手,强忍着恶心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他挽着季平渊的手臂走进正门。
这里大概是专供这些纨绔子弟玩乐的会所。进门之后是一条环绕着主宴会厅的走廊,走廊另一侧也全是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站着两个侍者。有些房门是开着的,能看见里面有许多人,还有一部分屋门紧闭。
季平渊没有理会那些房间,他领着燕羽径直走向主宴会厅。
他们在侍者的引导下,穿过一小段还算安静的过道,紧接着,扑面而来的喧嚣让燕羽几乎感到窒息。
他知道小凯伊爱玩,喜欢热闹,他的生日派对人不会少,但到了现场他才发现,派对规模仍然远超他的预料。
宴会大厅大到可以轻松容纳上千人。燕羽粗粗地扫视了一圈,觉得这里起码已经聚集了六七百人。
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小凯伊鬼混吗?他感到疑惑。
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人多不过是因为,这里有很多“玩物”。
燕羽很少参加这种荒淫的派对,但他多少也了解一些。绝大多数玩物都是自愿的,他们希望用美丽的身体和灵魂,换取一张通往上层社会的门票。
为了这张门票,他们几乎什么都可以做,就像此刻他们东侧的舞台上正在做露骨色情表演的双性人那样。
他的阴穴里插着一根短短的吸管,一个色彩斑斓的泡泡正从吸管的另一端慢慢出现,然后越来越大。
季平渊突然凑过来,“对那个有兴趣?”
燕羽身体一僵。
他不知道季平渊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希望对方口中的有兴趣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而已。
他快速地摇了摇头,身体向左微转,试图用身体语言引导季平渊离开。
然而季平渊却没有动。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对燕羽说:“很多人会让他们的玩伴上去表演。如果你对表演很满意,可以往表演者身上任何一个洞里插一根拐棍糖。有些人会互相攀比他们的玩伴收到糖的数量。”
他停下来。
这时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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