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
法和年假只放到初七, 今天十三,裴寂已经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 而年初和年底都是律所最忙的起飞的时候,这个时候翘班在家简直天理难容。
别说祁昀,温宥安要是遇上这么个老板,估计也糟心的要死,视线追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要是因为放心不下我,这边有爸妈和阿姨,我真没那么脆弱。”
裴寂淡定喝了口水,“嗯,是我比较脆弱。”
“……”
他好像总能一句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温宥安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气馁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裴寂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很轻笑了下,“等你复工之后我再回去,没几天了,烦我了也得忍着。”
“没烦你。”
温宥安往他怀里钻,下巴抵着他胸膛说,“就是你在家里守着,我难受你也难受,今天吐得比我都厉害。”
“这样不好吗?”
“嗯?”温宥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的。
裴寂揉了揉她的头发,淡淡道:“没什么。”
生孩子所要经历的苦难,他无法帮她分担一丝一毫,但孕反这个现象起码能让他切身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短暂参与了一程。
看温宥安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今天想吃什么?爸妈有应酬不回来吃饭,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提出来,酌情满足你一下。”
听到温父温母今晚不回来,温宥安眼睛倏地一下亮了,“我想吃烧烤,还有杨枝甘露,大杯全糖。”
怀孕后她口味大变,原先不爱吃的垃圾食品如今都成了最爱。
不过自从搬回温宅,温宥安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没人帮她打掩护点外卖,这不许吃那不让碰,饮食处处受限制,她已经很久没尝过外面的味道了。
温宥安:“就这一次,好不好嘛?”
裴寂:“不好。”
提议被否决,温宥安直接不乐意了,声音陡然加大,“是你问我的,怎么又不行了!”
裴寂淡淡吐出三个字:“会挨骂。”
挨谁的骂不言而喻。
“……”
行,裴寂现在也是她妈那个阵营的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我不吃了。”温宥安赌气般转过身,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像个仓鼠。
裴寂被她可爱到了,提着腰把她放端正,语气尽显无奈,“明天带你出去吃。”
温宥安才不信,“你又想骗我。”
“没骗你,外面刮着风呢,现在出去容着凉。”
得到保证,温宥安心里舒服了点,情绪却依旧不高,“裴寂。”
“嗯?”
“距离孩子出生还早呢。”
现在才两个多月,她就有种全世界都围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转的错觉,她爸妈是,其他长辈也是,她所做的一切也要以有利于它为前提,这本身没有错,可能是孕妇的心思比较敏感吧,这让温宥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差,每当被告知这不可以那不行的时候心底某处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这或许是每个母亲都要经历的,从以自己为中心转向以孩子为中心,可她始终觉得,在成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之前,她首先是她自己。
她是个成年人,不是没有判断力,事实上温宥安不止一次搜索过孕期的注意事项和母婴知识,也会向周围的已婚已育的同事取经,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周围过多的关注只会给她造成压力,甚至让她不可避免地产生烦躁情绪。
温宥安不想去苛责别人的关心,只是希望裴寂不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裴寂听完神色有片刻的凝滞,随后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好,我明白了。”
温宥安本来就是想吐吐苦水,没指望改变什么,但很奇怪的是,自从那天过后一切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比如以前,温宥安要是光着脚在地上走,被温母看到了肯定少不了挨骂,但这回她只是拿了双拖鞋过来。
说的也不是“这样做对孩子不好”,而是“生病了吃药打针难受的都是她”。
更稀奇的是温父下班回来居然给她带了慕斯蛋糕还有冰激凌,温母看到了也没让她扔垃圾桶,只是让裴寂盯着她,不许她贪凉吃多。
这种转变让温宥安始料未及,却也清楚知道是裴寂在中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于是再看他时就觉得这人又顺眼不少。
裴寂却陷入了自我怀疑,抬手抹了把,“我脸上有脏东西?”
温宥安摇头,嘴边的笑一秒也没停歇过。
许是心情好转后产生的连锁反应,孕中期的温宥安无论是身体还是精力都比之前好上不少,六个月时还能挺着大肚子在讲台上站一两个小时。
预产期赶在国庆,九月中旬交接完工作,温宥安直接休了产假,裴寂天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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