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珂得知自己的未婚夫临浔在一场船难中奇迹存活下来时,已是事发後将近一周的事情。
徐珂是职业作家,向来对写作这件事态度格外严谨,闭关写作期间习惯将手机关机,不接收任何外来信息,未达字数目标不罢休,这导致她连未婚夫差点儿si在外头也不知情,还是警察连接数天联系不上她,特意登门拜访通知的消息。
据说当时临浔在外出差时搭上一艘小客船,结果在海上行驶时莫名其妙遭遇暴风雨,客船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中失去了方向,被巨浪彻底吞没。
罹难人数足足有43人,全船只有临浔是唯一的幸存者。
徐珂一得知消息,当即动身赶往医院,却出乎意料地扑了个空。
柜台的护士告诉她,临浔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才住院没几天就坚持要出院,不过他的t徵出现异常低温、脉搏心率过慢的状况,需要家属再多观察几天。
徐珂是行动派,谢过护士後,掏出手机给临浔打电话。
电话另一头迟迟没有回应,大概率是他的手机坏了。
徐珂收起手机,匆匆离开了医院,开车前往临浔独居的别墅。
她将车停在临浔家门前,刚下车就明显察觉到附近环境变了,原先清理得乾乾净净的前院杂草丛生,还特意挖了个小水塘,兴许是打算要养鱼。
临浔是个ai乾净的男人,平时没事乾时喜欢摆弄花草、打扫卫生,压根儿看不惯家里被弄得杂乱无章,更别说挖这种容易滋生蚊虫的水塘了。
徐珂有些看不明白临浔把前院鼓捣成这个模样是打算做什麽,正打算摁门铃时,她忽然感受到一gu陌生危险的气息从门的对面传来,伴随着这gu气息而来的是一道低沉的嗓音,「谁?」
出於某种直觉,徐珂莫名寒毛直竪,谨慎开口道,「是我,徐珂。」
门内的人沉默数秒,给她开了门。
临浔是个身形修长的男x,穿着黑se半高领毛衣和黑长k,宽肩长腿,一如既往地乾净俊逸,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两截肤se极白的腕骨。
男人目前的状态和平常温润稳重的形象相差甚远,他目光淡薄地打量着她,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信号,似乎并不怎麽高兴有外人造访他的地盘。
徐珂试探x地去握他的手,柔声道,「抱歉,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来得及过来看望你,你现在身t感觉如何?受的伤严重吗?哦,对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其他东西?你现在才刚出院没多久,不适合吃太过油腻又没什麽营养的食物,你得小心克制。」
她刻意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想看看他对外界资讯的接受程度,同时手指沿着临浔的指节摩挲,仔细描绘男人的指骨线条,0到了他之前被刀片割伤留下的疤痕。
正如同护士所说的,临浔的t温异常,手掌的温度低凉,几乎可以用冰冷两字来形容。
男人ch0u回被她握着的手,对於她的话并没有给予答覆,也没有邀请她进门的意思。
徐珂弯起眉眼,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欢迎我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她理解临浔才刚经历一番si里逃生,心理方面可能会出现创伤後遗症,加上她没能及时给予心理上的支持及关心,他对她闹脾气也是正常的。
不过她有些好奇,这个对她任劳任怨又谦虚好学的男人,会在经历船难後产生这麽惊人的转变吗?
与此同时,临浔也开口了,「我没说让你走。」
他像是许久没说过完整的话,嗓音喑哑迟缓,面部肌r0u呈现出吊诡的不协调感。
徐珂扬眉,「好,那你能让我进去吗?」
临浔安静地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徐珂顺利脱鞋进屋,赤脚踩在屋里深灰se的绒毛地毯上,径直走入厨房。
「我饿了,你呢?」徐珂看过屋内一圈,回头含笑望着无声无息跟过来的男人,「许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吧?我给你下碗面条吃如何?」
临浔喉结滑动一下,不知是不是被‘饿’这个字眼刺激了食慾,缓慢地点了点头。
徐珂打开冰箱,从里头搜出一袋火腿肠及馄饨,顺手将放坏的青菜与过期j蛋一并清理出来扔进垃圾桶里,她不经意地问,「你出院後都吃了什麽?不会是吃这些过期食物吧?」
临浔说,「懒得出门,随便吃。」
徐珂呵呵一笑,没说什麽。
煮面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不一会她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清汤面走出厨房,招呼着临浔过来吃面。
两人在桌前坐下,临浔看着徐珂拿起筷子胡乱搅动汤面,表面浮着一层薄薄油脂的汤ye和着面条旋转晃荡,形成一个大漩涡後,她才夹起面条,轻轻吹了口气。
他也有模有样地拿起筷子搅动几下面条,并且顺从身t的记忆,夹起面条吃了一口。
徐珂的目光无声穿透碗里腾腾上升的雾气,观察着眼前低头吃面的男人。
刚煮好的汤面温度热烫,男人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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